紅蓮教在閩南一帶盛行,吸納信眾已有上萬,教主時常煽動信眾謀反。
閩南總督遞上來的奏折卻絲毫不提這事。
其中沒有貓膩,鬼都不信。
高斌躬身道:“奴婢已經查清了,那紅蓮教的幕后主使正是閩南總督,從陛下手里逃走的晉王似乎也在閩南,奴婢暫時還未找到他的蹤跡,不過奴婢倒是無意中查到,北鎮撫司的一名總旗與晉王有舊,與閩南總督也書信來往密切,是一丘之貉。”
“原來朕手下的狗也有咬主子的。”
慕容燼咧嘴,露出一個殘忍的笑:“看來朕殺得還是不夠狠啊。”
高斌含笑道:“牽扯的人一個都跑不掉,奴婢會幫陛下逐一清算,陛下可有想親自動手的人嗎?奴婢把他提到陛下面前。”
慕容燼眼中已有弒殺的瘋狂,卻不知想到什么,控制住了:“罷了,染一身血腥氣,去不干凈露餡就不好玩了。”
高斌有些驚訝,他往臥室方向看了眼:“奴婢回來便聽說了,陛下近來得了位洛貴人,似乎十分喜愛。“
慕容燼笑著點點頭:“她睡了,不然可以給你看看。”
高斌也笑了,眼中盡是欣慰。
慕容燼幼時他就在身邊伺候,可以說是相依為命,看著他長大,又一步步登上帝位,情分自是不同。
“難得有人能入陛下的眼,想來自是不凡,只是陛下既然喜歡,何不亮明身份,也可讓她時時侍奉在旁,聽說有洛貴人在身邊,陛下的頭疾都甚少發作了。”
慕容燼沒說話了,停了會兒才道:“露餡了再說。”
那樣純摯良善的人,連拿人一只糖人都要給錢,知道他喜歡殺人,恐怕會嚇到。
他還不想那么快從那張無憂嬌美的面容上看到驚恐逃避的神情。
高斌眼中驚訝更甚。
他從沒見過帝王這么遷就一個人。
印象里,才八歲的孩子,在親生母親被強行吊在白綾上,扭曲掙扎的時候。
他也只是抄著手靜靜地看著。
他以為帝王的心已經是一片廢墟。
他怎么樣的瘋都是正常的。
唯獨這么遷就一個人是不正常的。
但這樣的不正常似乎能讓帝王活的長久一些。
那就是極好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