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忌多看她一眼:“如此便多謝二奶奶了,我在北鎮(zhèn)撫司還有差事,你這里若是出了什么狀況便差人去北鎮(zhèn)撫司尋我。”
他起身,在洛貞的相送下出了院子。
“表哥……”
沈芷柔從院前的松樹后走出來,喚道。
裴忌停住腳步:“你在這里做什么?”
沈芷柔上前拉住他的手,柔柔道:“表哥,你好些日子都沒回來了,從兗州到京城,算下來我都一個月沒見到你了,表哥,柔兒想你。”
裴忌道:“我有公務(wù)要忙,待忙完了便回來看你。”
他說著要走。
沈芷柔卻拉著他不松手:“表哥,讓柔兒跟著你吧,往日里都是柔兒在你身邊伺候的,如今也一樣啊。”
“那里是北鎮(zhèn)撫司,不是兗州的千戶所,能容你這般胡鬧?”裴忌皺眉道,“你如今怎么越發(fā)的不懂事了?”
沈芷柔臉色白了下,急忙道:“不是的表哥,我只是……”
她還沒說完,裴忌已經(jīng)拉開她的手,舉步走了。
沈芷柔望著他離開的背影,眼眶都紅了。
伺候她的丫鬟走過來扶她:“姨娘,咱們回去吧。”
沈芷柔突然抓住她的手:“你說,表哥他是不是厭棄我了?”
丫鬟安撫道:“怎么會呢,姨娘與二爺是多年的情分,二爺怎么會厭棄姨娘,只是二爺剛調(diào)任京城,難免是要忙一些,說話便失了分寸,姨娘難道還要跟二爺計較么?”
“我怎么會同表哥計較。”沈芷柔的臉色依舊不好,黯然道,“他難得回來,卻為了洛貞將裴榆關(guān)了禁閉,連姑媽也……他只因為洛芙這樣過,現(xiàn)在卻也這么護著洛貞,難道連洛貞也走進他心里了嗎……”
“瞧姨娘說的這話。”
一道聲音在身后響起。
沈芷柔驚了一跳,趕忙轉(zhuǎn)身,見院門口站著個穿戴不俗的婆子,正笑吟吟地望著她,可那笑里分明藏著針:“我家奶奶是二爺明媒正娶進門的當(dāng)家奶奶,二爺心里沒有她,難不成還有你嗎?”
沈芷柔自知亂了方寸失言叫人聽去,她強笑道:“二奶奶的地位,芷柔自然是知曉的,嬤嬤莫要誤會。”
趙嬤嬤笑道:“原來姨娘曉得我家奶奶的地位,可我家奶奶嫁進來這么些日子,怎么不見姨娘有什么表示啊?”
沈芷柔曉得她要發(fā)難,立時打起十二分的精神,放低姿態(tài)道:“嬤嬤剛來可能不曉得,芷柔在二奶奶跟前從未忤逆犯上過,芷柔對二奶奶也是只有敬服,嬤嬤請寬心。”
趙嬤嬤皮笑肉不笑道:“姨娘嘴里的敬服是指在我家奶奶同二爺新婚夜時,勾的二爺留在你屋里,又在太太和姑奶奶跟前挑撥是非,將姑奶奶名聲被毀的罪責(zé)安在我家奶奶頭上,致使太太與姑奶奶同我家奶奶至今水火不容么?”
沈芷柔面皮都緊了,忙要解釋。
趙嬤嬤卻揮手道:“姨娘不必多說了,有道是說一萬句,也不如做上一件,姨娘若當(dāng)真如你嘴里說的那般敬服我家奶奶,我剛才說的那些都是冤枉了你,那你就做出樣子來給咱們瞧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