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忌壓著火氣道:“怎么了?”
有個婆子大著膽子道:“大爺想分家,正在跟二奶奶鬧呢……”
祈川在旁邊聽得直齜牙。
這都什么事。
剛被抓還沒過兩天,大哥就鬧著要分家。
這不是趁人之危嗎,虧他還是親兄弟,竟是一點也不顧念親情。
鬧成這樣,家里這些下人也沒人管,亂糟一團(tuán),擱他身上,他都得瘋。
裴忌臉色也十分難看,對那些下人道:“都回去做事,再有玩忽職守者,打死不論!”
眾人趕忙應(yīng)聲,作鳥雀散。
祈川在旁邊有些尷尬:“那個,兄弟,要不要我給你撐場子?”
裴忌額頭上都是汗,喘了口氣道:“多謝祈兄援手,都是家務(wù)事,我能處置,待妥帖一些再請祈兄吃酒。”
祈川點點頭:“那我先走了,有什么事,你讓人到我那言一聲?!?/p>
他嘆了口氣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裴忌則進(jìn)了院子。
院子最里面有個沒有窗戶的房間,被洛貞用來放嫁妝。
此時,她整個人面朝外貼在房門上。
而裴端手里抄著塊石頭,指著她罵道:“別以為你擋著老子就不敢砸了!家里出這么些事,都是我們大房在操持,你是半個大子都不出,怎么瞧著我們大房好欺負(fù)是嗎!”
洛貞身子直發(fā)抖,聲音嘶啞道:“到底是誰欺負(fù)誰!不過是裴榆的一口棺材錢與太太的藥錢,說破天去也沒五十兩銀子,你張嘴就問我要一千兩,又說什么分家,想拿我嫁妝不成,現(xiàn)在竟要明搶,我告訴你,宮里的娘娘是我妹妹,裴忌早晚也會回來,你就算現(xiàn)在搶了我的,將來也必叫你成倍吐出來!”
“賤婦休要血口噴人,誰稀罕搶你的!”裴端罵道,“我娘中風(fēng),那可都是我媳婦在照看,分家她也是跟著我們大房,那可是個無底洞,你們二房清清靜靜的少受多少累贅,我要你一千兩怎么了!一千兩還是少的呢!你妹妹是娘娘怎么了,老二回來又怎么了,那就是皇帝老子來了,這一千兩你也得掏!”
裴端慣常在外頭混,最會胡攪蠻纏,眼看他說著就要沖上來。
洛貞嚇的閉上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