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物是人非,這座宅子留著無用,看著傷心,還不如還給皇兄。
回到藥鋪時,秦世宇臉上沒有一絲笑意。
看見我,他眼底的冰冷又深了一分。
這么久去哪了,鋪子里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。
如今成了婚就是秦家人了,不要一聲招呼不打就亂跑。
讓人白白替你擔心。
他嘴里那句秦家人,讓我覺得很諷刺。
秦大夫難道忘了我們要和離嗎?
你的青梅張樺才是你的發(fā)妻,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是你秦家人。
我語氣平靜,沒有一絲波瀾。
可秦世宇總能如此輕易地挑動敏感神經。
他眉頭緊蹙,目光驟然尖銳那刻,又用力壓了下去。
別鬧,成華,能解釋的我都解釋過了,我和樺樺不是你想的那樣。
我還要去看診。
你按照柜臺上的方子抓一些保胎藥去廚房熬上,好了給樺樺送過去。
理所當然的語氣,讓我覺得不可思議。
不要臉的見過,不要臉到這個程度的,還是第一次見。
送藥的時候,記得去買些蜜餞,樺樺怕苦,需要甜的壓一壓。
他習以為常的態(tài)度,讓我難以自控的寒了心。
以前,我感染風寒高燒不退,連走路都沒有力氣。
秦世宇竟只是輕飄飄地笑了笑,嘲笑我從小沒吃過苦,生了點小病就矯情。
唯一一次過生辰時,他給我煮了一晚長壽面,居然加了滿滿的芫荽。
他只記得張樺愛吃芫荽。
卻忘了,我芫荽過敏,一旦碰到就會渾身起紅疹,嚴重時還會危及性命。
更不用說我喜歡吃哪家鋪子的糕點,哪家酒樓的菜,愛穿什么料子,戴什么頭釵。
原本我以為該男子只是不懂情愛,沒什么經驗。
可他的青梅只是咳嗽了一聲,秦世宇就無比敏感。
他會關切地給張樺試探額頭的溫度,親自給她熬姜湯,往里面加好多紅糖,并試好溫度再送到她嘴邊。
我這才明白,秦世宇并非不懂得關心人,而是他不愛我。
我在他心里的地位,連張樺的一半都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