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幽幽,濃霧彌漫。
村正二進大院西廂房中,兩個身著青黑色長袍,腰間系紅帶的衙役圍桌而坐。
年輕些的先開口:“陸頭兒,這胡旺財死狀詭異,我們怎么查啊?”
年長些的一臉淡然,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:“小馮啊,明天該吃吃該喝喝,吃完我們就撤。”
小馮不解,給陸頭兒茶杯中添了水,疑惑道:“啊?那案子怎么辦?”
陸頭兒捋了下胡子,氣定神閑道:“慌什么,該你辦的案子,你怎么著都能辦成,不該你辦的案子,你拼命也辦不成。”
陸頭兒見小馮臉上仍有疑色,不得不繼續(xù)解釋:“那胡旺財死狀詭異,雖溺死之狀,但眼鼻耳喉中卻無異常水漬,腹中更無水脹之象。”
說到這兒,陸頭兒表情凝重起來:“小馮啊,此狀人力可為?”
小馮遲疑一下,還是搖了搖頭。
陸頭抿了口水,下了定論:“此案,便不是你我能辦的案子,定個失足溺水就好,若執(zhí)意揪住不放,恐有引火上身之患。”
二人聊著,渾然不覺屋外濃霧彌漫,一道身影在窗外若隱若現(xiàn)。
陳秋心想這衙役把路走寬了,遂轉(zhuǎn)身離去。
晨曦初破,金色的陽光穿透薄霧,灑在行進的驢車上。
尚若惜一襲綠裙,從懷中掏出荷包,纖細白嫩的手指夾出一枚褐色沙糖,喂到陳秋嘴邊。
“小秋,啊~”
陳秋遲疑一下,閉上眼睛,張嘴吃糖。
尚若惜一雙杏眼像月牙兒般彎起,自己也夾起一枚糖含住,甜甜地笑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