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當他可依可托,到頭來,他只是把她托在沈宅里,讓她一邊盡心盡力地伺候著沈家人,一邊被他們冷言搓磨,而他,在外面娶妻生子,逍遙快活……
“喵……”
一聲貓叫聲把她的思緒拉回來。
是阿寶。
她環顧屋內,忽然想起每到冬天,阿寶總要搶先鉆進她被褥,把冰涼的被窩暖得熱烘烘的。
她掀開被褥,果然,阿寶蜷在里面,還是剛睡醒。
前世新婚第三日,她在院門外撿到這只奄奄一息的小奶貓,那時它瘦得只剩一把骨頭,叫聲像蚊吶般微弱。
她心一軟抱回來,取名阿寶。
她瞬間眼眶含淚,這一世,阿寶也在身邊。
不等她將阿寶抱起,阿寶率先跳到她的懷中,毛茸茸的小腦袋拼命往她頸窩里鉆,一聲接一聲地“咪呀咪呀”地叫著,尾巴尖兒快搖成了小風車。
她緊緊摟著阿寶,感受到阿寶的體溫,她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真的重活了。
抱了好一會兒,她將阿寶放下,抬手取過案上的銅鏡,鏡中的自己雖然還很年輕,一雙眸子也清亮,卻掩不住滿臉倦容,面色蒼白,眼下烏青,嘴唇無色……
衣衫下的身子也瘦削得不行。
好在,可以養回來。
想起前世的自己為沈家那群白眼狼熬得一身病痛,面容枯老,她撫摸著自己的臉:“這一世,我不會再為沈家付出一分!”
先睡飽,再吃飽,還得日日笑,她得把自己當個人疼!
她提筆蘸墨寫下‘求離狀’。
寫完躺在熟悉的床榻上,她開始昏昏睡了過去。
夢中,大雪漫天。
她看見一位身穿鎏金魚鱗鐵甲的將軍,雙膝沒入厚雪,一步一跪朝著她挪來……
她問:“你是誰?”
那人聞聲停住,抬眼,眸里盛著化不開的悔與痛。
她也看不清他的面容。
“娘親……”
忽而,一聲極輕的“娘親”鉆進耳里。
她猛地坐起,環視房間,只有阿寶蜷在旁邊,哪里有人喊娘親?
原來是夢里聽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