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想著陪完兒子,再陪女兒下下棋,聊聊天,卻見謝瑾瑤福了福身,乖順道,“有爹爹陪著瀾弟,瑤兒放心了,便先回去休息了。”
不爭不搶,沒趁機邀寵。
轉身離開時,她腳步有些瘸,是跪久了所致。
忠勇侯心里很是疼惜,回到書房就讓人將御賜的膏藥給謝瑾瑤送了去。
謝瑾瑤露出一抹得意的笑。
而葉楨一連三日都是早上出門,日落方歸,連忠勇侯都有些好奇她到底在做什么。
正欲派人叫葉楨過來問話時,葉楨將一沓罪證放在了他面前。
那些是府中幾個管事作惡的證據,包括老管家的。
他們或草菅人命,或與外人勾結出賣侯府消息,或仗著侯府地勢欺壓百姓……
忠勇侯看完臉沉如水,“你這幾日出門就是查這些?”
“是。”
“你又是如何得知這些事情,還是說你一早就知道?”
忠勇侯厲目盯著她。
據他所知,葉楨只看了賬冊,賬冊可透露不了這么多。
若葉楨一早就知道卻隱瞞不報,便等同助紂為虐。
葉楨不閃不避,“兒媳是從那日的問話中得到的情報。”
忠勇侯表示質疑。
這些個管事大多是府中老人,而葉楨先前在府中并不得重視,那些個管事怎會輕易吐露?
葉楨替他解惑,“兒媳讓他們互相舉報……”
原來,那日她要了府中近三月的賬冊,是為從賬冊里找到管事們貪墨的證據。
再用這些證據要挾,讓貪墨者舉報其他管事的惡行,否則便將這些證據交給忠勇侯。
如忠勇侯所想,這些管事都是府中老人,但能被侯夫人提拔為管事的,都是簽了死契,入了奴籍的。
哪怕貪墨的再少,按大淵律,都是能被杖殺或發賣的。
威脅在前,葉楨又同他們承諾,只要日后他們表現好,他們的子孫便能獲得脫離奴籍的機會。
在大淵,一旦入了奴籍,世世代代都是奴籍。
奴籍的人不可科考,不可經商,永無出頭可能,除非主家給他們脫籍。
在死和子孫前途之間,有人選擇了后者。
葉楨再根據他們提供的消息,去要挾別的管事,如此,情報就如同雪球,越滾越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