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有沈碧水說的那番話在前,就算將來葉楨察覺身世,世人也會覺得她是因嫉妒生出幻想……
哦,不,葉楨沒有將來。
葉晚棠以帕掩面,笑得春風得意。
謝瑾瑤總愛與她爭高下,可她那雙只能看到后宅的眼睛,和那點子后宅手段,是葉晚棠最不屑的。
今日,她便要讓謝瑾瑤看看,她葉晚棠才是這京城第一貴女,她的手段絲毫不輸男兒。
她朝王氏使了個眼色。
王氏會意,指著葉楨痛心疾首,“你這孩子……糊涂啊。
先前你露出那種想法時,我便嚴厲警告過你,不得胡來。
你一后宅女子,幸得侯爺心善,讓你管家,你怎能生出別的野心,妄圖利用為將官們擇新妻,來替侯爺拉攏京中勢力。
你連家都管不明白,又怎懂朝中局勢,怎敢妄加揣測侯爺心思,侯爺最是忠君,你這豈不是要連累侯爺。”
她看向忠勇侯,“侯爺,是我教導無方,才讓她這般不知天高地厚。
幸在及時被發現,未讓她繼續作惡下去,但我再不敢留她在侯府,免她連累侯府。
還請侯爺替云舟給她一紙休書,允我帶她回葉家,往后青燈古佛一生。”
王氏是剛剛被人抬過來的,這些日子她身體沒變糟,就開始后悔不該被葉楨唬住,丟下了自己的女兒。
因而在葉晚棠找到她,讓她今日出面時,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。
她這番言論,將葉楨的罪名又提了一個層次。
結黨營私,是臣子大忌。
忠勇侯剛得了重賞,多少雙眼睛盯著呢,得知葉楨竟背著他試圖攪風攪雨。
他如何還能忍。
眾人都等著忠勇侯發落葉楨,可他面容安靜,雙眸似深潭無波。
葉楨開了口,“母親,我幼時在莊上常被欺負,便明白捧高踩低是大多數人的天性。
可您是我的母親,我是您十月懷胎,一朝分娩生下的親生骨肉,為何您就如此容不下我?
孩子的出身是父母給的,我不曾養在您身邊,您與我不親近,我不怨你,但您太低看您的女兒了,也低看真正的貴女千金們了。”
“事到如今,你怎的還不知悔改,妄圖狡辯。”
王氏怒喝。
葉楨卻是苦笑一聲,沒再看她,“就算我不長在京城,無父母教養,我也知世家小姐們自有他們的風骨。
軍中將官們再好,正經的世家小姐也不會自降身段同別的女子搶男人。”
她看向眾人,“在場的諸位小姐們,可曾有人愿意如沈姑娘那般自薦枕席?
大人夫人們,又有誰甘心自己的女兒奪別人夫君,去別家做續弦,做繼母,往后被人指著脊梁罵一生?”
沒有!
被羅夫人挑起同情和憤怒的一些真正的高門貴族,開始清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