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姐后面有馬車跟著,好像是謝瑾瑤。”
車廂里,挽星放下簾子同葉楨道。
葉楨閉目養神,并不覺意外,“最近京城貴女都愛去什么鋪子?”
謝瑾瑤本就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,如今忠勇侯對她態度和煦了許多,謝瑾瑤有了危機感,自然想抓她錯處。
得知她出門,會跟來很正常,謝瑾瑤慣來是忍不了氣的性子。
挽星道,“金縷齋最近擴了店鋪,加了頭面首飾、胭脂水粉這些東西,聽聞生意很是紅火,每日貴客云集。”
葉楨笑,“那我們也去湊湊熱鬧。”
謝瑾瑤是個極為在意顏面的人,謝云舟的事情未平息前,她不會輕易露面。
就算忍不住跟進去了,也不敢張揚,她們便有了脫身的機會。
后面的馬車內,謝瑾瑤見葉楨主仆進了金縷齋,眉間怒意橫生。
“當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,父親才給她銀子,她就愛慕虛榮。
就她那鄉野出身,哪里配得上錦衣華服,就是穿了金縷衣也掩不住她那窮酸賤骨……”
金縷齋最近火爆異常,里頭定有不少她的熟人,她暫不愿與他們打照面。
只得等在馬車里,可越想越氣,忍不住刻薄發泄。
二樓臨窗,葉楨看了眼樓下的馬車,帶著挽星從金縷齋后門出去。
當年養父母以死逼迫她嫁入侯府,穿上嫁衣那日,她想著若謝云舟是良人,她便如世間萬千女子那般,安于后宅,相夫教子。
若侯府非久留之地,她便盡心做五年侯府少夫人,以還父母生恩。
此后葉家再無葉楨。
婚后謝云舟尋各種理由不圓房,侯夫人又是佛口蛇心的,她就知自己的未來不在侯府。
為了能順利離開,她對侯夫人身邊的人和事多有關注。
因而知曉侯夫人的車夫叫伍大,當年假裝孤兒賣身入侯府求生,實則還有弟妹養在西城平民區。
兩人出了金縷齋,便運起輕功直奔伍大家。
一間很小的院子,卻整潔干凈,院內門上掛了白布。
在附近查探一番后,挽星敲門。
一個十一二歲的姑娘將門開出一條縫,她警惕打量兩人,“你們找誰?”
“我們曾得伍大相助,得知他出事,想來祭拜一二。”
挽星如此道。
姑娘遲疑了下,決意關門,“心意領了,但大哥已下葬,兩位請回吧。”
葉楨按住門,推開,和挽星閃身而入后關上門,“聽伍大說,你們兄妹關系極好,他死的莫名,你們不打算為他報仇么?”
她和挽星在府里呆悶了,偶爾夜里會出來透透氣,那日恰好見伍大在月色下替弟妹洗頭,三人說說笑笑,很是融洽溫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