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瑾瑤立即想到侯夫人的叮囑,咽下怒氣。
“二嫂說的是,可瑾瑤生在侯府,長在侯府,實在見不得她們如此折辱侯府。”
言外之意,葉楨不在意侯府和謝云舟,才能說得那般冠冕堂皇。
葉楨卻沒再多言。
忠勇侯認真看了她一眼,他有些意外,葉楨的想法竟與他有些相似。
皇家那么多見不得人的事,為何世人不敢嘲諷議論,因為皇家足夠強大,正如葉楨所言,日頭足夠強,霧氣就會散。
當然,他沒有任何覬覦皇權的意思,卻一直以此鞭策自己。
可他的女兒卻一點不懂這個道理,故而沉聲斥謝瑾瑤,“可你今日鬧的結果,便是給世人又添了佐茶的笑料。”
謝瑾瑤心頭一驚,父親竟這般維護葉楨了?
她忙認錯,“是女兒錯了。”
忠勇侯這次卻沒那么容易消氣。
挽星來找他時,他正在書房看謝云舟往日做的課業,與先前柳氏給他看的策論水平簡直天差地別。
他也查了柳氏名下的書肆,之前的確養了許多寒門學子,但三年前謝云舟假死后都遣散了。
真相如何,一目了然。
兒子連才學都是假的,那么女兒呢,她往日呈現在自己面前的乖巧知禮,又有幾分真?
謝瑾瑤并非真的蠢,只是往日驕縱慣了,她在忠勇侯眼中看到了失望和懷疑。
忙跪下,哭道,“爹爹,女兒真的知道錯了,得爹爹庇護,女兒無憂無慮長至今日。
突然面對府中諸多變故,女兒一時不知如何是好,傷心之下失了智。
女兒這就去跪祠堂反省,禁足府中不再出門,往后聽從爹爹和二嫂教導,求爹爹原諒。”
她搖著忠勇侯的手,滿目哀求,又帶著著女兒對父親的嬌憨,“爹爹怎么罰瑤兒都成,只求爹爹不要不理瑤兒。”
這是女兒第一次這樣跪在自己面前,忠勇侯沉沉嘆了口氣,“去跪吧。”
沒再多說別的懲罰,面對孩子,他始終是心軟的。
他又看向葉楨,“瑤兒往日被她母親慣壞了,往后你多提點提點她。”
突然他話鋒一轉,“但她有句話說得很對,你們是一家人,榮辱與共。”
他并非看不出來葉楨對瑤兒的不喜,今日之事,葉楨又當真無辜嗎?
“是,兒媳明白了。”
葉楨聽出這是忠勇侯的敲打,恭敬回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