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空轉換的嗡鳴聲在本丸空曠的庭院中顯得格外刺耳。第一部隊的六位刀劍男士已整裝待發,站在光圈中央。空氣中彌漫著緊張與期待,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生澀。
你,審神者,裹著那件常穿的竹青色外袍,站在回廊下,指尖無意識地捻著一張剛畫好的“基礎防御符”。明明知道只是最低難度的歷史碎片戰場,練級而已,但看著那幾張尚且帶著“新出爐”光澤的臉龐,尤其是今劍興奮得小臉通紅、五虎退緊張地抱著小老虎的模樣,你的心臟就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了,咸魚的本能瘋狂尖叫著“別去!”
“主君!請放心交給我們吧!”今劍高高舉起短刀,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,試圖驅散空氣中的凝重。“我會像保護義經公一樣保護大家的!”
小烏丸氣定神閑地立于陣前,烏羽織在晨風中輕揚,帶著“父親”般的沉穩:“吾家的雛鳥們,是時侯展開翅膀了。狐崽,靜待佳音即可。”他的目光掃過你緊抿的唇和微微發白的臉色。
長谷部神情肅穆,如通奔赴最神圣的使命:“主命所在,萬死不辭!我等必將勝利帶回!”他紫羅蘭色的眼眸中燃燒著近乎偏執的忠誠火焰。
一期一振輕輕拍了拍五虎退的肩,水藍色的眼眸溫和而堅定:“退,跟緊哥哥。記住教導,保護自已。”五虎退用力點頭,小老虎們也發出低低的嗚咽聲,像是在加油。
歌仙整理了一下狩衣的袖口,努力維持著風雅姿態,但微微顫抖的手指泄露了他的不安:“主殿,待我等凱旋,或可吟詠詩一首…”
光圈的光芒驟然亮起,淹沒了他們的身影。你下意識地向前一步,伸出的手只抓到了冰冷的空氣。庭院瞬間安靜得可怕,只剩下狐之助擔憂地看著你,和你自已擂鼓般的心跳。你知道只是簡簡單單的練級,和游戲里一樣,不會有什么事情,可是當刀劍們站在你面前,你還是不由的擔心……
等待的時間被無限拉長。你試圖回到工作室畫符,朱砂筆尖卻抖得不成樣子,在黃紙上洇開一團團刺眼的紅。你煩躁地丟開筆,在回廊下焦躁地踱步,狐耳不受控制地從發髻下彈出,警覺地轉動著,捕捉著任何一絲來自時空轉換裝置的動靜。
突然,裝置爆發出比離去時更刺眼、更急促的光芒!伴隨著紊亂的靈力波動,幾道身影踉蹌著出現在庭院中。
“回來了!”狐之助叫道。
你的心猛地一沉,場面遠非預想的凱旋。
今劍往日總是蹦跳的身影此刻一瘸一拐,左小腿的褲管被撕裂,一道不算深但皮肉翻卷的血痕清晰可見,鮮血染紅了白色的足袋。他咬著下唇,努力不讓自已哭出來,但紅寶石般的眼睛里蓄記了生理性的淚水。
五虎退小臉上沾著塵土和淚痕,一只小老虎蔫蔫地被他抱在懷里,前爪似乎受了點傷。他細小的手臂上有一道被碎石或流矢劃破的淺口子,正滲著血珠。看到你,他立刻低下頭,肩膀微微聳動:“對…對不起,主公大人…退、退太沒用了…”
歌仙,最狼狽的當屬這位風雅之士。紺色的狩衣被劃開了幾道口子,沾記了泥濘,精心打理的紫色長發也有些散亂。他臉色蒼白,捂著右臂,那里雖然被簡易包扎過,但布條上正暈開一片刺目的鮮紅。他苦笑著:“戰場…實在…有違風雅…讓主殿見笑了。”
一期一振水藍色的頭發汗濕地貼在額角,手臂上有一道明顯的淤青,呼吸有些急促。他正小心地扶著五虎退,臉上帶著兄長的心疼和自責。
長谷部他幾乎是立刻單膝跪在你面前,深紫色的眼眸中翻涌著強烈的自責與痛苦,聲音嘶啞:“主君!萬分抱歉!是在下指揮不力,讓今劍殿、五虎退殿、歌仙殿負傷!未能達成‘全員無傷’的目標,是在下失職!請主君責罰!”他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,顯然在極力壓抑著什么。
小烏丸唯有他看起來還算從容,玄色的衣袍上只有些許塵土和濺上的泥點。他扶住搖搖欲墜的歌仙,目光掃過受傷的孩子們,最后落在你身上,那總是帶著調侃笑意的臉上,此刻是沉靜的安撫:“無妨,皆是皮肉小傷。初次啼鳴,難免沾血。吾家的狐貍崽,莫要太過憂心。”
然而,“皮肉小傷”四個字在你眼中被無限放大,游戲里簡簡單單的畫面,變成了現實中今劍腿上的血痕,五虎退手臂的血珠,歌仙臂上的鮮紅,一期臂上的淤青…每一個痕跡都像燒紅的烙鐵燙在你的心上。你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識到,這些被你召喚而來、陪伴在你身邊的“家人”,是真的會受傷,會流血!咸魚的安逸假象被徹底撕碎。
“傷…傷…”你的聲音干澀得厲害,幾乎發不出完整的音節。身l比思維更快,你幾乎是撲過去的,完全忘了什么審神者的儀態。
“主君!”長谷部驚愕地看著你沖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