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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是辛苦巴哈的，披荊斬棘浴血廝殺，每天都跟鐵人三項一樣。

蔣泊寧緊著步zi跟上去，dao：“先歇一晚吧，就算是等等我，這山里路難走，莫要留我一個人苦哈哈地往成都趕，唐弋又不在。”

白起不言語，心中暗dao，這蔣泊寧既然在巴蜀深山里tou野大的，連巴zi梁那樣險峻的石山都不在話xia，這dian山路算什么。但兩人一爬到唐姑果的石窟前，蔣泊寧卻聽白起低聲說，“好，你我明日清晨再走。”

蔣泊寧眉開yan笑，快步跟上去，帶著白起走j唐姑果的巨zi石窟。

夜雖深了，唐姑果卻還沒就寢，此刻dian著油燈，在石案后tou看竹簡，聽見腳步聲j來，抬起tou來，先是看見黑白雙se墨家衣袍的蔣泊寧，再看見跟在后tou走j來的白起。唐姑果的目光在白起那shen黑se甲胄上停留許久，qg不自禁地嘆dao：“多年前跟隨我師ru秦，自打幽居葭萌之后，竟沒想到此生還能見秦軍這黑甲黑胄。”

白起拱手dao：“秦國白起，見過巨zi。”

蔣泊寧跟在拱手一躬，直起腰來dao，“大父，我已見過秦相張儀，秦相請您chu山，攻xia蜀國。”

蔣泊寧說完，一雙yan直直看著唐姑果，只見唐姑果聽著，面上表qg沉重，寬闊的肩背xiong膛隨著長長的呼xi起伏，久久未曾說話。蔣泊寧深知，墨家這么多年來固守“非攻”，要巨zi邁chu這一步，實屬不易。

向前，墨家與秦國一ti，再不復墨家氣骨靈魂，向后，墨家自行腐敗，在歷史長河中消散。

良久，唐姑果dao：“成都臨江而建，四shui環城，易守難攻，更何況秦軍陸戰雖qiang，卻不擅長shui攻，此可造船搭橋，未免過于浪費時日。多年前我師相里勤為阻斷巴蜀之戰，命我赴巴國修城，赴蜀國鑿河，使得兩國自守。蜀國今年日益狂暴，今日更是破了葭萌，成都確實是不破不可。”

說罷，唐姑果從石案旁拿chu一個木盒，從其中取chu一塊木符，示意蔣泊寧過來，將木符放到蔣泊寧手中。

蔣泊寧雙手捧起木符，見這木符是半條魚的模樣，上刻著秦篆小字，蔣泊寧一個都認不得，問dao：“這是？”

唐姑果抬yan瞧了瞧白起，對蔣泊寧dao，“墨家在成都上游有一座小院，弟zi輪liu駐守，你不知dao。那小院臨江，看守著三座蛇tou大木舫，每一座木舫足以三千人共乘，將船錨打在江中，橫船而立，足以為橋，供大軍過河攻蜀。”

未等蔣泊寧發chu贊嘆之語，白起先dao：“以攻為守，墨家相里zi好計謀，與兵家圍魏救趙不分伯仲。”

唐姑果瞧著那秦國小伍長，思忖dao，當初他老師相里勤命他打造三艘大木舫時，連他都有些不解。是后來相里勤解釋dao，蜀qiang巴弱，倘若蜀國坐大，危及巴國，墨家可圍蜀救巴，以攻代守來調節兩國之間的戰火。這便是相里勤從孫臏圍魏救趙中學來的。如今唐姑果一提，這小小伍長便已經聯想到了它的源來，不可不說是令人嘆服。

唐姑果微微一笑，diantoudao：“后生可畏。”

蔣泊寧回過tou來打量白起那張沒什么表qg的臉，忽然想起不久之后，秦破楚，攻到了楚國郢都與鄢都，一把火燒了楚國的宗廟和祖墳。那一場戰爭，便是以少勝多的shui攻，領兵的，便是現在這位小小伍長白起。

蔣泊寧低tou看著手心里tou這枚小小魚符，暗想，說不定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