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晚晚,我需要你配合演一場戲。"
秦墨言看著我,眼神里帶著我從未見過的懇求:"雪芹她爸爸病重,需要軍嫂的身份才能進軍區醫院,你先和我假離婚,等她爸爸好了我們再復婚。"
我看著他,忽然想笑。
前世的我為了成全他們,真的假離婚了。
結果這一假就是一輩子,直到我孤獨死去才知道,沈雪芹根本沒有生病的父親。
重活一世,我痛快地點了點頭:"好啊,我同意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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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5年,春城軍區。
我站在婚姻登記處門口,看著秦墨言拿著那張離婚證,眼神復雜地看著我。
"晚晚,你真的同意了?"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敢置信,"你不生氣?不鬧?"
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軍綠色外套,沖他淡淡一笑:"墨言,我為什么要生氣?你說了,這只是演戲,等雪芹姐的爸爸病好了,我們就復婚。"
"是的,就是演戲。"他急忙點頭,眼神卻有些躲閃,"最多半年,半年后我們就復婚。"
我看著他著急解釋的樣子,心里涌起一陣說不清的情緒。
前世的這個時候,我哭得死去活來,跪在地上求他不要離婚,求他不要為了沈雪芹拋棄我。
我說我可以幫沈雪芹想別的辦法,我說我可以求我爸爸動用關系。
可他只是冷冷地看著我,說我心胸狹窄,說我連這點忙都不肯幫。
最后我還是簽了字,因為我愛他,因為我以為他真的會和我復婚。
結果呢?
這一等就是一輩子。
沈雪芹頂著我前軍嫂的身份在軍區醫院里如魚得水,她的所謂病重的父親根本不存在,她只是想要這個身份罷了。
而我,被發配到最偏遠的山區當赤腳醫生,一待就是二十年。
等我四十多歲時再回到春城,秦墨言已經是軍區司令員,身邊站著的依然是沈雪芹。
她對著記者說:"墨言哥哥從來只愛過我一個人,我們是青梅竹馬,天生一對。"
那時候我才知道,原來我林晚晚在他心里,連個替身都算不上。
我只是一個被利用完就丟掉的工具人。
"晚晚?晚晚你怎么了?"秦墨言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。
我眨了眨眼,發現自己走神了。
"沒事,我在想雪芹姐的爸爸什么時候能好起來。"我笑著說,"她一個人照顧病人一定很辛苦。"
秦墨言的表情更加復雜了:"晚晚,你真的不怪我?"
"怪你什么?"我反問,"怪你有一顆善良的心?怪你愿意幫助朋友?墨言,我嫁給你就是因為你的善良,我怎么會怪你呢?"
他聽了這話,眼神里閃過一絲愧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