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親遒勁的"霆"字,母親秀雅的"瀾"字,還有哥哥小時候歪歪扭扭的"戰"字。
心心的監測儀突然響起平穩的"滴滴"聲。
醫生驚喜地宣布各項指標開始回升,父親立刻打電話要調專機送她去瑞士。
"不急。"我握住女兒的小手,"等媽媽處理完最后幾件事。"
虞戰會意地遞來平板。
屏幕上顯示著林氏集團股東大會的實時畫面,母親簽過字的文件正在大屏幕上展示。
曾經對林佳樹阿諛奉承的董事們,此刻正爭先恐后地譴責他的罪行。
"還有這個。"哥哥點開國際新聞頁面。
林佳樹母親在邊境被捕的照片已經傳遍全球,她手腕上那對祖傳玉鐲正在x光下顯露出毒囊裝置。
父親突然起身關掉所有電子設備。
他粗糙的大手包裹住我和心心的手:"剩下的交給爸爸處理。"聲音里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,"你現在唯一要做的,就是好好養傷。"
母親輕輕哼起一首古老的搖籃曲。
那是二十年來,我夢里反復出現的旋律。虞戰別扭地跟著調子打拍子,就像小時候哄我睡覺那樣。
在久違的安心中,我忽然想起那個染血的直播鏡頭。
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了。
我是虞家的小公主,從來不是什么任人欺凌的孤女。
清晨的動物園還沒開園,我拄著拐杖站在黑熊館的玻璃幕墻前。
消毒水味混著晨露的氣息,讓我恍惚回到十二歲那個雪夜。
"年年。"我輕聲呼喚,指節輕叩玻璃。
陰影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。
800斤的龐大身軀走到光線下時,卻輕巧得像只貓。
它琥珀色的眼睛在看到我的瞬間亮起來,濕潤的鼻頭貼在玻璃上,呼出的白氣暈開一片霧。
"還記得這個嗎?"我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褪色的奶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