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能如此出言不遜!”梅久在心里數(shù)落安久。
安久輕描淡寫的道,“瞧那派頭還以為是個能打耐摔的,誰知道她這么弱!再說敵人嘛,氣死一個少一個!”
梅久糾正道,“她是嬸祖母,不是敵人。”
安久懶得同她掰扯道理,“我最近手癢癢,非得弄死個人玩,你說吧,是你自己死還是讓那個嬸祖母死!”
“我……”梅久咬牙道,“要殺就殺我,不許害我親人!”
安久楞了一下,旋即感受到梅久極度的緊張,她也開始不舒服起來,于是惡狠狠的道,“不sharen也行,你必須把膽子練練,不然就先殺你再殺你全家!”
“你這個人怎么不講理?!泵肪糜峙掠秩滩蛔∠敕纯?。
恰恰就是這種小小的掙扎,使得安久想撥著她玩,“怎么會?你不可以侮辱的品格,我想講理的時候也很講理的。”
梅久xiong口憋了一股子氣,“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?”
“嘶,不過是說幾句話,不許動情緒!”安久渾身難受。她想到現(xiàn)在的情形,忍不住自嘲一笑,她就像沒事在自虐玩,還是精神流中比較高端的那種。
梅久眼眶發(fā)紅,悶聲不理她。
雯翠端著茶點進來,見梅久坐在角落里一言不發(fā),臉色還有點微白,以為她在害怕,便安慰道,“娘子不用放在心上,二房除了二老夫人,其他都是講理的人,不會怪罪娘子。二老夫人心脈不好,全家上下都順著她的心意,她順心日子過慣了,如今竟是遭不得半點氣,壓根怨不得娘子?!?/p>
“雯翠,謝謝你。”梅久道。
雯翠笑笑,湊近她小聲道,“三夫人若是知道了,非但不會為難您,還得謝您呢!”
“三夫人不是二老夫人的媳婦?”梅久疑惑道。
“是啊,天底下哪家婆媳真是一條心?三夫人和二老夫人面和心不合?!宾┐渖焓址鏊饋?,“娘子折騰了一天,吃點糕點墊墊?!?/p>
外面天色擦黑。
剎云居中,二老夫人額上敷著汗巾,正對著一個中年男人訴苦,“老三啊,娘是沒長著梅氏的骨頭,也沒流著梅氏的血,可娘嫁進梅氏四十年,說什么做什么不是為了梅氏!一個乳臭未干的丫頭片子,竟然說我是外人!”
中年男子道,“娘,您讓梅氏的主子給一個下人認錯,叫我們梅氏的臉往哪兒放?”
二老夫人蹭的從床上坐起來,指著他道,“你……白養(yǎng)你這個白眼狼,居然向著外人說話!”
“快別說了?!币慌缘娜A裳婦人見氣氛差不多了,便阻止了丈夫繼續(xù)說話,她在床前的繡墩上坐下來握著二老夫人的手,“娘不過是關(guān)起門來教訓(xùn)教訓(xùn)無禮后輩,哪兒就扯到梅氏臉面了?”
“就是!”二老夫人的氣終于順了些。
三夫人道,“都是那個不更事的丫頭出的餿主意,一個丫頭,竟然妄想讓主子低頭,真是狼子野心,虧得娘明事理,沒有同意。我看吶這個丫頭也不能留了,趕緊處理掉,兒媳給您挑個更好的?!?/p>
二老夫人臉色一僵,心知自己又掉進坑里去了,當(dāng)下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。
玉微居。
雯翠一邊收拾桌子一邊道,“三夫人的心眼子多,若不是二老夫人輩分擺在那里,壓了一頭,就是一百個擺在三夫人面前都不夠看?!?/p>
梅久沒想到里邊還有這么多彎彎道道,想不通就不再去想,“雯翠,我可以去和娘親一起睡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