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光是厲聲厲氣地喊出她的名字,這已經足夠了。
周淼從后視鏡看著兩人,心臟幾乎麻木的不會疼了。
她逼著自己別去想別去看,但越是這樣她就越是能想到曾經的自己,可是顧玉修都不舍得讓她當司機開車的。
以往,每次陪著顧玉修出去談事情。
沒外人在的時候,都是他親自開車。
周淼覺得不妥,他卻倔強地不讓位。
“哪有讓老婆大人給我開車的道理,而且開車累,不能分神,你就乖乖坐在副駕聽歌看風景就好。”
終于抵達醫院,周淼回頭剛要說話。
顧玉修已經抱著人下車了,完全不顧雨勢,片刻等不及地進了大樓。
周淼愣在那,沒關緊的車門透進了風,往她胸口灌。
她以為,自己夠麻木了。
其實卸下盔甲,她也不過還是血肉之軀。
心臟處像被人挖了個洞。
冷風就從那里穿過。
她木訥地下車跟上,還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差點摔倒。
下意識地想拉住誰的手。
結果只有顧玉修的幻影,風一吹,散了。
“小心,沒事吧?”
一把傘撐過來,周淼抬頭一看,瞬間瞳孔地震。
“雨天路滑,走路小心。”
男人一身黑衣,頭戴鴨舌帽,帽檐壓的低低的。
他垂著頭,昏暗陰影下幾乎看不清他的臉。
可周淼還是第一時間認出了他。
不等她眨眼的功夫,男人把傘塞給她,然后便頭也不回地消失在雨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