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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巨眼（第1頁）

“什么情況？老秦，這天怎么突然就變了？”王德發抬頭說道。

秦義沒有立即回答。

他的喉嚨發緊，某種原始的恐懼從脊椎底部爬上來，讓他的手指不自覺地顫抖。

那不只是顏色的變化。

天空中出現了紋理，像是某種生物的表皮，布記細微的褶皺和脈動。

然后，天空睜開了眼睛。

那是一只巨大到無法估量的眼睛，橫跨整個視野，瞳孔是深不見底的黑色旋渦，周圍環繞著病態的黃色鞏膜。當它轉動時，秦義能感覺到那視線像實質性的重量一樣壓在自已身上，冰冷、無機質，卻又帶著某種難以名狀的饑渴。

那只眼睛，就像是某位邪神在窺視凡間的人類。

整片天空瞬間黯淡下來，無邊的黑暗籠罩在福利院。

秦義瞳孔微微收縮，那眼睛，和照片里的男人的眼睛一模一樣，僅是對視，就會讓人感到膽寒。

難不成，鬼是真的存在？真有瘋子會去研究鬼，還把它放出來了？

此時，整個福利院置身于某種特殊的領域之內。

周圍的墻壁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朽。

墻皮剝落，露出下面發黑霉變的磚塊；水泥地面龜裂，裂縫中滲出暗紅色的粘稠液l，散發出鐵銹般的血腥味。

主樓像是經歷了數十年的風雨侵蝕，窗戶玻璃全部破碎，黑洞洞的窗口像一張張饑餓的大嘴。

“嗒，嗒，嗒嗒”

就在三人驚恐地望向天空中那雙眼睛時，一個身著白色研究服的人搖搖晃晃地朝他們走來。

不，準確來說是走向楚涵曦。

那人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，唯獨那雙眼睛在這被紅光籠罩的世界，依舊閃著更盛的紅光。他胸口處的衣服漏了一個洞，觸目驚心的疤痕留在心臟的位置。

“我靠！老秦！你看那是什么玩意兒？”王德發抓住秦義的胳膊，整個身子都顫抖地貼了過來。

“你問我我問誰啊？！”秦義緊張地咽了咽口水。

這時，楚涵曦單手叉腰，另一只手指著男人說道：“喂！你是人是鬼啊？這些把戲在本姑奶奶面前是沒有用的！”

那男人沒有回話，仍舊是一點一點朝三人走來，以他為中心，周圍腐蝕得更加厲害。

墻壁上竟然開始浮現出一個個模糊的人影，像是被囚禁在墻內的亡魂，掙扎著想要爬出來。

見對方不回答，這可把向來嬌慣的楚涵曦氣得不行，也不管現在是什么情況，邁起小碎步，在秦義兩人不敢相信地目光下，朝男人走去。

通一時間，那男人眼睛中的紅光突然大盛，迎面而來的楚涵曦只感一陣恍惚，但很快便恢復正常。

“砰！”

沉悶的聲音響起。

楚涵曦的巴掌結結實實地呼在男人的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