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清漁可以替我戴上結婚戒指,可以替我參加名門小姐聚會。
甚至可以替我同未婚夫親熱、爬上他的床。
唯獨不能替我受傷。
替身替身,到頭來我卻成了她的替死鬼。
他推著我過去交換,即使我不停掙扎。
只能大聲自證清白,“我、我是許愿,我不是周清漁……”
最后是霍霆親手用手帕堵住我的嘴。
那是我去巴塞羅那留學時給他買的定情信物。
贈君絹絲,明我相思意。
“愿愿,你會游泳,一定可以自救的。”
“但小漁不行,她怕水。”
“這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,我不能賭……”
他的嘴張張合合,我卻越來越聽不清。
所有感官放大海浪拍擊巖石的聲音。
著名的海崖危地,霍霆認為憑我一個人就可以逃生。
他不敢賭周清漁的命,卻敢賭我的。
曾經霍霆還說我是他的最愛深愛摯愛只愛。
即使我聲淚俱下就差跪下求他,依舊沒有改變他的決定。
失望和無措交織,到最后只剩下無動于衷的平靜。
他推著我一步步往海崖靠近,最后猛然一推讓我猝不及防跪在地上。
刀疤臉硬生生將我拖到懸崖邊,像是對待破抹布一樣擦過地面,用盡最后的價值。
“你個賠錢貨,就不應該生出來。”
“你一出生,就害得老子輸個精光。”
腰部、背部被尖銳且凹凸不平的石頭持續撞擊擦過。
甚至他故意將石頭砸在我的手臂上,整整十八次。
最后我只看見他毫不猶豫抱起周清漁轉身離開的背影。
他們離開的那一刻,我被人推下海里。
冰冷的海水淹沒了我的整個身體,除了冷還有赴死前的走馬燈。
一幀幀皆是霍霆說永遠都會護我周全的畫面。
原來是死無全尸的“全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