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彎腰從車里出來,整個人暴露在雨中,“請問這樣可以了嗎?”
從小看我們長大的管家爺爺不忍心,“太太自小便身體不好,一起送過去醫院也可以的。”
霍霆看著我輕聲問了一句,“很疼嗎?”
下一秒便是冷漠,“那也是你活該。”
隨后一把雨傘砸在地上,像是恩賜。
我微微仰頭,眼淚卻在無聲中混著雨滴流下來。
視線落在我微微泛紅的眼睛,霍霆的怒氣稍稍停歇,閃過異樣的情緒,“算了,你還是上車……”
周清漁適時的一句痛呼,便將他所有的注意力拉走。
低頭便看見謝嶼打來報備的電話,“我現在準備登機。”
難掩欣喜,“許愿,等我來娶你。”
“好。”
我踩過地上的傘離開。
3
因為一點小傷口,醫生讓我住院觀察幾天。
普通病房的那人正在收拾東西退房,我只能在門口等著。
一整天的勞累,讓我光是坐在椅子上就能睡著。
醒來時看見的卻是霍霆關切的眼神,一瞬間讓我誤以為回到了從前。
幼時的他最常干的事情就是探一下我的鼻息,生怕我在睡夢中就出事。
可觸及手上的紗布時,最先閃過的是他滿懷惡意用花劃傷我。
那股酸澀連同反抗的情緒在胸腔翻滾,生生讓我干嘔出聲。
霍霆的臉一僵,怒氣對準我,“許愿,是我讓你惡心了對嗎?”
我卻沒搭理他,慢慢走進病房里。
他掃了一眼三人住的房間,擁擠得連多加一張椅子都不行。
心口卻閃過異樣的情緒。
隱隱的不適讓他直接大手一揮安排最好的病房。
轉身卻說,“下周舞蹈協會有個去巴黎交流的名額,你就讓小漁替你去好了。”
“你就好好準備陪我去度蜜月。”
“這么多年她為了付出這么多,就完成她一個小心愿而已。”
補償與索取維持著我們之間的微弱平衡。
我盯著“豪華”與“病房”兩個詞,突然覺得好諷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