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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婉剛走進公司大廳時,前臺小聲提醒:“蘇總,門口那位清潔工又來了。”
“誰?”
“周啟然。”
她頓了頓,“他還在掃街?”
“是的,已經第七天了。每天早上五點來,拿著私人購買的掃帚,在我們樓下馬路沿來回清掃。”
“他刑責部分緩判調解完了,屬于低風險社區矯正。”
前臺語速放緩,“但他一直不進公司范圍,就站在門口不動。”
“有人跟他說話嗎?”
“沒人。他連員工眼神都不敢接。”
蘇婉沒再說話。
她走進電梯時,正巧看到窗外。
清晨八點,陽光未滿,一個穿著深灰外包工作服的男人正低頭彎腰,把落葉掃進一個垃圾袋里。
他的動作緩慢,但仔細。
有人路過,回頭看他。
更多人低頭快走,像怕臟了眼。
周啟然已經記不清自己掃過多少遍。
他只知道,這條路,是她每天來公司必經的方向。
他站在垃圾桶邊,看著遠處那棟高樓。
這一行為很快引起員工側目。
市場部在群里發了張照片。
有人發出前后對比圖,一張是當年發布會他和蘇婉并肩的合照,一張是現在他彎腰拾落葉的背影。
所有人都安靜了。
當天午后,行政總務部上報:
“門口有持續逗留行為,雖未進公司,但影響員工心理,請處理。”
蘇婉看完,沉默兩秒,只回了一句話:
“他可留,但不準越界。”
“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