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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周啟然,你擦完這層窗戶,記得把電梯里也拖一遍?!?/p>
“程彥,夜班門崗今天調去地下車庫巡邏,別偷懶?!?/p>
早上八點,清源科技總部后勤頻道準時調度。
監控里,一個穿著灰藍制服、頭發貼著汗水的男人彎腰拖地,背上背著噴壺,正小心地擦拭會議室外的玻璃幕墻。
他的工作牌寫著:周啟然。
電梯里,另一名穿保安制服的男人站得筆直,面無表情,手里拿著對講機。
工作牌上寫著:程彥。
沒人認得他們。
即使有員工在茶水間討論程彥這個名字好耳熟,也最多輕聲一笑:
“誰沒見過幾個重名的?!?/p>
一天的工作有多重?
周啟然每天拖20扇落地窗、沖3層樓梯、刷5個衛生間。
手上常年起繭,洗手時一碰酒精刺痛到整只手都抖。
程彥的夜班則更辛苦。
十二點站崗,三點巡視三層地下停車場。
濕氣重、光線暗、凌晨只有自己一人,一腳踩下去回聲能嚇醒自己。
有時凌晨三點,有人開著法拉利從大樓駛出,是高層。
有時是蘇婉。
他曾遠遠看到她穿著黑色風衣,步履穩健地從a棟直梯走出,和一位外賓高管握手、微笑。
他只來得及舉手敬禮。
她沒看到他。
他卻覺得,自己連站得筆直的資格都差點撐不住。
他們吃的是后勤食堂的晚餐,睡的是員工休息間的雙層鐵床。
曾經被奉為技術天才和金融鬼才的兩人,現在連叫外賣都得拼單減免。
一天晚上,程彥聽見保安室里幾個新員工閑聊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