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知!”
明知靠近鏡tou,瞬間只剩xia半張臉,像只貓一樣探tou探腦,問陳燼:“你怎么滿臉汗?”
陳燼用手抹了xia額tou,不以為意地dao:“剛跑完步回來,還沒來得及ca汗呢。”
明知dian了diantou,退回去一些,整張臉又lou了chu來,很自然地開始例行工作:“陳燼,該吃藥了。”
陳燼邊往客廳走邊說:“我剛跑完步回來,全shen都是臭汗,先讓我洗個澡吧……”
“不行,”明知很溫和地打斷他,然后用不可置否的語氣對他說,“先吃藥,再洗澡。”
陳燼總有理由:“可空腹吃藥也不好呢。”
明知總有對策:“你先吃dian東西,再吃藥。”
明知的耐心是無窮無盡的:“我可以等你,晚dian睡也沒關系。”
話音剛落,陳燼停了xia來,轉過臉去,看著屏幕中認真得不行的明知,鉗住雙肩的枷鎖驀地一松。
“我怎么舍得,”陳燼沒心沒肺地揚起唇,對著明知講,“看我親ai的明知為我熬夜。”
明知順手拿起桌上的書,無語地看了他一yan。
很多時候,陳燼都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沉在海底某chu1,個人裝ju失效了的潛shui者,喪失了基本的求生yu望,無能為力地等待著海shui將自己的肺灌滿,然后永遠地沉xia去。
而明知,就是那個沒有遺忘他的同伴,總能及時找到他,為他提供氧氣,讓他可以繼續(xù)在海底撐一會。
陳燼將手機定在桌上,倒了一杯溫shui,把藥片倒在手上,在隔著屏幕的監(jiān)督xia,把藥給吞了xia去。
陳燼朝明知伸chhe2tou,幾秒后又收了回去,說:“我吃完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