維納斯中心通道的門在身后無聲地合攏,將白薇薇那張因嫉妒和憤怒而扭曲的臉徹底隔絕在外。
門內則是另一番景象——極致的潔凈、安靜,以及一種冰冷的高科技感。
空氣里消毒水的味道似乎都更純粹一些,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倒映著頭頂無影燈柔和明亮的光線。
顧衍琛身上的低氣壓并沒有因為離開白薇薇而消散分毫,反而因為身處于這種場所,帶上了一種威嚴。
皮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在空曠的通道里回蕩,冷硬得像他此刻的表情。
引路的醫生和助理吳森緊跟其后,大氣不敢出。
林小溪則感覺自已像被卷入湍急河流的浮木,只能機械地拖著三個孩子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。
二寶妙妙似乎被這嚴肅的環境震住了,難得地安靜下來,只是大眼睛滴溜溜地四處打量,充記了好奇。
小寶甜甜緊緊抓著林小溪的衣角,小臉繃著,對這種過于安靜整潔的地方感到不安。
只有大寶顧睿,依舊頂著他那張冰山一樣的小臉,推了推眼鏡,目光掃過通道兩側那些緊閉的、標著各種專業名詞的門牌,像是在進行某種環境評估。
很快,他們被引入一間極其寬敞、布置像高級會客室的房間。
柔軟的沙發,昂貴的實木茶幾,甚至還有一個小型的水族箱,里面色彩斑斕的熱帶魚悠閑地游弋。
如果不是空氣中那淡淡的消毒水味和旁邊立著的專業醫療設備,林小溪幾乎要以為這是哪位富豪的私人休息室。
“顧總,林女士,三位小朋友,請坐。”引路的醫生,維納斯的院長張明遠,臉上帶著職業化的溫和笑容,但眼神深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。
他親自端上溫水和精致的茶點放在孩子們面前,態度恭敬得近乎謙卑。
顧衍琛沒有坐。
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,背對著眾人,身形挺拔卻透著拒人千里的冰冷。
窗外是精心打理過的庭院,綠意盎然,卻絲毫無法緩解室內的緊繃氣氛。
他只是微微偏了下頭,聲音沒有任何起伏:“開始吧。”
“好的,顧總。”張明遠立刻應聲,示意旁邊早已準備好的、穿著無菌服的護士上前,“取樣過程非常簡單快捷,只需要采集一點口腔黏膜細胞,完全無痛。”
護士拿著無菌采樣棉簽,臉上帶著面對小孩子的標準甜美笑容,首先走向看起來最乖巧的小寶顧甜甜:“小朋友,來,張開小嘴巴,啊——”
甜甜看著那根伸過來的棉簽,小嘴一癟,下意識地往林小溪懷里縮,大眼睛里迅速蓄記了淚水,求助地看向媽咪:“媽咪……怕……甜甜不要……”
林小溪心疼地摟緊女兒,剛想安撫,旁邊一直安靜的二寶妙妙卻突然戲精上身!
“妹妹不怕!姐姐保護你!”妙妙跳出來,張開雙臂擋在甜甜面前,小臉繃得緊緊的,對著護士小姐姐義正詞嚴地喊道:“壞阿姨!不許欺負我妹妹!要取……要取就取我的!”她視死如歸地閉上眼,把小嘴巴張得老大,“啊——!”
護士小姐姐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表演弄得哭笑不得,拿著棉簽的手僵在半空,尷尬地看向張明遠。
林小溪簡直想捂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