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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走兩步,本該在度假的趙成洲突然出現。
身上仍是白天那套衣服。
他抓住我的手,一反常態道:
“想去哪?今天朋友圈你沒問,安怡插嘴也沒反應。
這不對。”
什么是對,大鬧一場然后被狠狠羞辱嗎?
我總是不敢去細想遺忘的998天。
這些日子,所有人都覺得我忘了,包括我自己。
但其實沒有。
醫院診斷單上寫著無法開口說話是心理原因。
嗓子早就好了。
重度抑郁癥軀體化要靠吃藥止疼。
身體它會記住。
見我沒有回應,他反而格外不安道:
“阿念,明天我們一起回老家看媽好不好?”
看著我麻木到平靜的神情,男人松了口氣。
立刻將我鎖進房間,聯系醫生過來。
注射經歷令我恐慌,拼命搖動門把手。
就在慶幸擰開準備逃走時,安怡倚在樓梯旁沖我笑。
她用譏諷的眼神上下打量我:
“江念,你可真夠惡心,記憶恢復還能厚臉皮賴著一拖再拖就等趙哥哥趕回來。
以前每次醒來看見我都會情緒失控,今天倒是很能忍啊。”
“不過也是,連親媽去世都不去見的人,除了賴在趙家也沒別的去處。”
說到這,安怡特地劃出一張合影。
“那天你膝蓋跪破也沒求到趙哥哥帶你去看親媽最后一面。
他說你會忘,還不如帶我去多認識幾個音樂泰斗,這張照片也是他拍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