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婧元熟門熟路將黑膠唱片放在唱片機上,古典樂從音箱里流瀉而出,美妙的音樂充記房間。
跳著舞,沈婧元接過郁冬寧遞給她的衣服和鞋:“誒,你上次和我說的,那個很難纏的甲方怎么樣了?”
郁冬寧擺擺手,一副完全呆滯的模樣:“我不想聊他,我覺得他完全瘋了,要是能重來,我肯定不會接單。”
沈婧元邊翻看帶回來的貝殼袋子,笑道:“他讓了什么這么過分?連你都受不了。”
郁冬寧從小就對珠寶設計感興趣,收集了許許多多珠寶樣式,大學一畢業,就開了自已的工作室。
沒有打著郁家的名義,而是穩扎穩打,憑設計說話,前面階段郁冬寧出錢出力,最近剛實現收支平衡。
郁冬寧躺在小沙發上,海藻般的頭發散落,翻看沈婧元旅居時幫她收集的珠寶樣式集:
“他一會兒要這樣,一會兒要那樣,我都和他說了力學上那樣設計不行,他非要和我爭。我讓他退單,我把錢退給他,他也不通意,就和我死磕上了。”
想起那位難纏的人,郁冬寧氣得放下厚厚的本子,打了一套空氣喵喵拳。
沈婧元覺得好笑,摸摸炸毛的貓的腦袋:“你不努力一點就要回家繼承家產了。但是下次還是先調查一下吧。”
郁冬寧重新拿起樣式集,放在自已的胸前,望著沈婧元:“婧元,你這次回來住多久?”
沈婧元爸爸媽媽都是熱愛看世界的人,在沈婧元上初中的時侯,就把小孩托付給郁嘉望和方懿月,兩人去環球旅行了。
郁家隔壁的沈家住宅平時除了看房子、打掃房子的人,幾乎沒有人進去。
沈婧元本來很反抗旅行,直到有一年郁冬寧生病被絆住腳步,每天最大的活動空間就是從房間這邊到那邊。
郁冬寧嘴上說著不用上學挺好的,可是眼睛一直望著窗外,眼里對自由的渴望藏不住。
沈婧元剛開始只是想讓郁冬寧高興一點,讓郁冬寧的眼睛和腳,看山水,行千里,把外面的世界帶給郁冬寧看,到后來就變成了旅居式生活,最近剛回來。
沈婧元盤好頭發,纖細的頸項線條很漂亮,笑眼看著郁冬寧:“你想我住多久,我就住多久。”
郁冬寧放好樣式集,從小沙發上跳下來,一把抱住沈婧元,雀躍興奮得像只小鳥:“這是你說的哦!”
沈婧元點頭,還是笑著的,但情緒低落:“我需要暫停一下腳步,好好地想一想,我到底想要什么。”
沈婧元不細說,郁冬寧也不會刨根問底,拍拍沈婧元:“好。不管你的決定是什么,我都支持你。”
洗了澡,吹干頭發,兩人并肩躺在床上,像是從前,像是從沒分開。
郁冬寧抱著沈婧元:“明天陪我去爬山吧,林阿姨也要去。”
林清寒看著兩人長大,郁冬寧珠寶設計的工作是林清寒親自帶在身邊教的,沈婧元不管在多遠都能收到林清寒寄來的家鄉小吃。
沈婧元答應了。
第二天一大早,郁冬寧和沈婧元去到金月山下,林清寒早早地就到了,被好幾個人圍著問設計樣式的事情。
林清寒是國際知名的珠寶設計師,在業內的名聲也很好,能在爬山時遇到,是可遇不可求的,都搶著和她本人交流心得。
看見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,林清寒結束了聊天:“我等的人來啦,今天就這樣吧,有什么想說的我們微信上聯系就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