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轉了兩圈,只見外頭雨已經漸停了,便又喊來了兩個家丁:“你們去碼頭瞅瞅……”
……
陸珈和劉喜玉忙碌了半夜,總算把人員都召集起來了,縣令到來之后,加上官府調派的人手,余下的事務她們倆就插不上什么手了。
但此時此刻,完全撤退也是不可能的。
陸珈讓謝誼重新開了鋪子,拉著劉喜玉入內避水。同時喊來謝誼,打發他找到何渠,即刻趕往洛口去看看漣水河與涓水河上的壩口。
劉喜玉道:“你也覺得上游有問題?”
“肯定有問題!往年這個季節根本沒有洪水,有也不會來得這么兇猛。”陸珈篤定,“就算有山塘被沖毀,水量也遠遠不夠拉高湘江水位,只能是上游的涓水漣水水位暴漲所致。可是,兩道水系怎么會突然泄洪呢?”
劉喜玉點頭:“你我意見相同。”
雨已經停止了,離天亮還有兩三個時辰,但洪峰也漸漸逼近了。
沙灣年年都會為防洪作準備,筑堤的設施和策略都是現成的。
可以往大多都可以預料,提前作好應對可以把損失降到極低,這一次卻是突如其來,哪怕縣衙與商戶、百姓反應速度快,終究是不能做到萬無一失。
郭翊站在堤上,眼看著江水勢正朝低洼處漫延,好在兩岸官兵與百姓齊心協力同抗水患,縣令方維連自己十四歲的兒子都傳過來幫忙了,目前尚未泛濫決堤。
可即便如此,碼頭上也是要遭殃了。
他咬了咬牙,退下堤岸,找到先前沈清舟派來傳話的護衛:
“公子是不是料到什么了?他是不是已經在京城查到了端倪?”
護衛道:“沒有確切查到什么把柄,但是公子說過,嚴家此番突然選在太尉凱旋之時以如此之大的動作整頓河道,也許不全是為了牟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