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鴻濤神情微變,良久后問道:“我那二妹,真的還活著?”
絳鶯的眼神一頓,恍然大悟林鴻濤這些日子的冷漠緣由。
“是的,二小姐確確實實還活著。”
“那會兒,我才剛當上試婚丫鬟,無意間撞見二小姐讓人給打得沒了聲息,就想著去亂墳崗碰碰運氣,尋些有用的線索。”
“哪知道二小姐沒死成,我就把她救了回來,往后,這就是侯府曾經草菅人命要的鐵證。”
絳鶯對林鴻濤的情感,原是被仇恨壓制,如今恨意不在,剩下的只有滔滔不絕的愛意,再難遮掩。
“所以,這就是她不愿回來的理由?”
“不,二小姐只是渴望自由罷了。”
林鴻濤聞言,覺得如此也好,便沒再追問下去。
“我做錯太多,自愿請求貶為賤妾,只盼能為您解憂,空出位置。”
既然文軒侯府無咎,林鴻濤也不想輕易放過王府,留著這個虛名有何用?
萬一林鴻濤因此會怨恨自己,她倒希望如同那燕子一般,飛往天南地北,自在逍遙。
“要解我之憂,不如不讓那人再踏入府門半步。”
“皇上戲弄眾生,豈是你我能猜透的,一家子慘遭橫禍,終究是可悲的。”
此刻,林鴻濤心中的疑云全部散去,望著眼前的人,非但不惱,反而生不出氣來。
畢竟,他們父子并未真正受害,沒有不可原諒的大錯。
再說侯夫人跟林明煜,或許有她的算計在內,但作惡的人,終歸是要受罰的。
“好了,起來吧,先帶我去沁芳園坐一坐。”
一夜風雨,兩人的心意相通,更添了幾分別樣滋味。
“咱們雖不至于生死相依,但也容不得外人插足。”
林鴻濤按住正要起身幫他更衣的絳鶯,隨即自己起身,繼續說道:
“你是沈家二女,本應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,不過時局如此,暫且只能委屈你做個侍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