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征笑著說,“他上了學(xué)堂,讀了一年的書,嘴里總有說辭。”
虞宇跟衛(wèi)哥兒也走過來,虞宇看了一眼侯府,“侯府還是沒什么變化,我們又是很多年沒有回來了,看著這景就親切。”
“二堂哥又說這話,以后你日日來侯府看景。”虞瀾意打趣道。
虞長行:“別站在寒風(fēng)里,我們也一并進去。”
眾人應(yīng)了一聲,他們這群年輕人烏泱泱的進去,得虧侯府的正堂夠大,不能他們這一群進去就把屋子占完了。男子中除了鄭山辭,其余的男人都是武將。他們長得高大,身板又硬,站在鄭山辭面前就有凜然之風(fēng)。
長陽侯見這么多人心里也高興,讓他們坐下,侍從給他們奉茶。
“你們從邊疆回來,這里風(fēng)雪這么大,辛苦了。”長陽侯先是寒暄幾句。
“我們從秋天就趕路,我們幾個皮糙肉厚的倒是沒甚事,只是可憐小孫子舟車勞頓了,還有我夫人也有些吃不消。所幸今年回來了以后也不出去了,這般就在京城里好。邊疆的風(fēng)沙大,那里的學(xué)堂有好的,但是比起京城里的太學(xué)還是差上一截。”
虞二爺當時把兵權(quán)交出去的時候,心里是很難受。但這又不能改變皇帝的看法,他除了順從別無他法。武明帝已算好了,至少沒有要了他的命,讓他在京城任了一個虛職。兩個兒子還能去郊外大營里任一偏將。從邊疆跟老部下們道別后,虞二爺又被自家夫人勸說了一陣,自己在回京城的路上就想開了。
回到京城里不用忍受邊疆的辛勞了,再者孩子他們這邊在京城能多認識一些人,以后考科舉后在京城里做官,這樣也是好的。
“你們今天先在侯府吃飯,將軍府已經(jīng)打掃干凈,家具物件都添上了,若是還有什么不齊全的,你自個兒差人去辦。”虞夫郎是把樣樣都安排妥當,說這句話也是謙虛之詞。
“大嫂辦事我是信服的。這些年在邊疆冬日總覺太冷,身子不爽利,如今到京城了,還要去請個大夫來看看身子。”虞夫人笑著說,她最近這些年冬日總是犯咳,看了好幾個大夫都沒看好。
長陽侯:“等年假后,拿我帖子去太醫(yī)院請院正來看看,他醫(yī)術(shù)高明,給弟妹好好看看。”
虞夫人笑著應(yīng)下。
崔哥兒倒是歡喜回京了。他在京城除了跟虞征成親后住后一段日子,隨后就跟他一塊去邊疆去了。他是地方大族家的哥兒,本來對京城就有好感,如今住在天子腳下,以后兒子再去太學(xué)讀書,這才算是他嫁人的正途。不然若是真嫁給另一個地方大族,不知還要等多久才能到京城里居住,并且在京還有虞家這樣的人脈跟影響。
他到了京城,嘴角就沒有下來過。
虞征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想甚,心里好笑但還是能理解崔哥兒。他一個柔弱的名門小哥兒這些年跟著他在外吃了不少苦頭,到了京城是該享享福。
今天晌午的飯菜廚房費了心思,都是做的京城中的菜品,有許多的海鮮是虞夫郎特意吩咐廚房的人做的。虞二爺他們多年都在邊疆,多吃點蝦,螃蟹這些的。這邊海貨在邊疆不容易吃到。
崔哥兒先是顧著虞光把蝦剝干凈放他碗里,虞光自己看了一遍便說,“阿爹,你自己吃,我會剝了。”
虞光有模有樣的剝蝦。
虞夫郎看著他笑,“這小子倒是一個會心疼人的。”
虞征剛吃了一塊排骨,他說道,“他自幼就是夫郎帶大的,學(xué)了一些精致氣,又有點體貼。”
這精致氣都來了。崔哥兒覺得虞征是在揭他的短,當著長輩的面前他只是低頭羞赧的笑了笑,“相公忙著邊疆的事務(wù),我只好看著光兒,光兒跟我學(xué)了精致氣,這是我做錯了。”
“哎,我沒這個意思。我說錯了,我該說名門風(fēng)度。”虞征想了半天才想出這個詞。
崔哥兒面上笑吟吟的應(yīng)下。
虞瀾意打了一個寒顫,他雖是跟著崔哥兒學(xué)了一點,他發(fā)現(xiàn)去參加什么賞花宴還有一些夫人們的茶話會還挺好用的,但像是崔哥兒這樣爐火純青的樣子,他還是沒學(xué)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