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言拘謹的應了一聲。
“爹爹!羊肉串好啦!”小平安拿著羊肉串沖著鄭山辭大喊。
蘇言這才明白原來給他送串的小公子是鄭大人家的公子。
“我看你情緒不對勁,夜市看著安全,還是要多加小心。我先過去了?!编嵣睫o聽見小平安的話有些無奈。
鄭山辭轉身就要走。
蘇言心里有一腔委屈,無法訴諸于口。他要這么開口又要如何把心剝開。他的脊骨染上了冰霜,心臟成了年舊失修的風箱,他沒有了眼睛,只能盲目的摸索前行。潮shi陰暗的河水一瞬間就可以要了他的命。舉目望去他有親人,可是親人沒有成為他的依靠,反而貶低他,讓他在地上匍匐。
蘇言他看著鄭山辭的背影,遠處小平安拿著羊肉串開心的在招手。
他突然心中升出了酸澀,一股沖動。
“鄭大人,如果最親的人貶低你,讓你放棄難得的機會,你明白這個機會不應該放棄,但是內心無法開解,那怎么辦?”
京城繁華,燈火流光,商坊諸多。燈火在護城河里成了玉帶,人影倒映在河里數都數不清,煙月千里。
鄭山辭說:“蘇言,做自己?!?/p>
尚書的煩惱
晚上的事對鄭山辭來說只是一個小插曲,對蘇言卻不是。蘇言回到家里,爹娘又來勸說他,蘇言表面上應下來,實則還是沒有從刑部退出去。
他疲倦的回到屋子里,腦子里冒出疑問。就算他娘是聶夫人的丫鬟,但他娘為什么這么怕他跟聶府扯上關系。
云娘被聶夫人還了賣身契已經不是丫鬟出身了,只是一個平頭百姓。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翰林去刑部幫忙也碰不到聶大人,他娘到底在怕什么。
能考上二甲進士的人都不是蠢人,蘇言冷靜下來后,從里面抽絲剝繭。在他小時候他的母親還在聶夫人身邊當值,他中進士后,聶夫人就把母親的賣身契放了,再給他們夫妻一筆錢,讓他們去做點小買賣
他爹就因此為據盤下雜貨鋪,雜貨鋪還有一個小院子,他們一家子就住在小院子里。
蘇言想到自己去聶府,每次都會被母親趕出去,聶公子待他的感觀也不好,經常對他喊打喊殺。
蘇言就不愛去聶府了。
他小時候腦子撞到石頭失去了三歲前的記憶,他醒過來第一個看見的人就是母親,母親說他的后腦勺有包,所以為了盡快好起來把臉也包起來了。
難道這些事都跟他小時候三歲前的記憶有關?蘇言想到母親一直阻止他去聶府,他的記憶跟聶府有關么?
還有父親突然轉變的態度是為什么?
蘇言想得腦子里一團漿糊。
翌日他去刑部當值,杜寧把他叫走去現場記錄卷宗。
杜寧對這些事很熟悉,這次叫上蘇言就是帶小年輕出來鍛煉鍛煉。
仵作說完,蘇言就拿著筆記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