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
青嶼灣歸來后,陸崢直接將自己關(guān)在了初言傳媒的剪輯室里。
誰的電話都不接,項目也不管,會議全推,整整三天,他不吃不喝,將沈知霜留下來的最后一段視頻,一幀幀地拆開看。
她錄下的視頻,沒有煽情的臺詞,甚至沒有明顯的哭腔,只有輕聲的告別和幾個微笑。
他看了幾十遍,每一遍都在心里默問:
你是怎么一個人走到這一步的?
你在最后一秒,有沒有想起我?
第四天傍晚,他從剪輯室出來,瘦了一圈,胡茬凌亂,眼神通紅。
他剛進辦公室,就被杜芮堵在門口。
“崢哥,你去哪了?你嚇死我了,我這幾天怎么都聯(lián)系不上你!”
他沒有理她,徑直往里走。
“你是不是真的信了那段視頻?她早就不在你生活里了,她不是都已經(jīng)自己選了要走的路嗎?”
陸崢站定,回頭看她,聲音沙啞冷硬:“我只問你一句。”
“你什么時候知道她病了?”
杜芮一愣,下意識避開他視線。
“她走前在遺囑里提到,你是唯一一個知道她真實狀況卻選擇保持沉默的人。是不是?”
杜芮嘴唇發(fā)抖:“我不是,我只是”
“你怕她回來對吧?”陸崢咬字極重,“怕她一回來,我就回頭。”
“我就是怕她回來!”杜芮終于情緒崩潰,喊出聲。
“你從頭到尾都沒放下她!你知道你說夢話的時候喊的是誰的名字嗎?你知道你喝醉之后給誰發(fā)過三十多條微信嗎?”
“我知道你心里住著她,可我還是陪了你三年,崢哥,我也想要一點安全感,不行嗎?”
“所以你就隱瞞她病情,讓她孤獨死去?”
“我沒想到她真的會走!”她痛哭,“她不該走的,她活下來才有資格指責我,可她自己放棄了,我才是陪你到最后的人!”
“她不是放棄,她是被傷得太深了。”
陸崢一步步逼近她:“我問你,耳釘?shù)氖拢闶遣皇且补室獾模俊?/p>
杜芮抬頭,臉上盡是淚:“我翻到的,我就是想知道她在你心里還有沒有痕跡。我戴上了那對耳釘,可你眼里連看都沒多看我一眼,我知道你想的還是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