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這些事情,他不想和繁縷講太多,終究不算是什麼好事。
“噢,原來這麼個原因?!狈笨|點點頭道。
衛衣一襲墨色衣裳,衣領繡著海棠暗紋,一針一線出自繁縷手中,她自從被衛衣夸過一次後,便找出衛衣的所有衣裳,都繡上了各種式樣的暗紋。
房間外侍衛守護,衛衣在里面拱手道:“王妃所言之事,已經有了眉目。”
“只是眉目?”女子語氣平淡。
衛衣淡淡挑眉,輕聲細語地微笑道:“皇族辛秘,自然不易探查,玄衣大人的烏衣騎不也同樣沒有查出來嗎?”
攝政王妃并無怒色,反而道:“的確,我烏衣騎雖然隸屬於皇族帝王,但現下情形局勢想必衛督主也知曉。
烏衣騎在此之前,一直蟄伏南地久矣,又被盧國公府冒充陛下而吩咐行事,并不是很清楚皇城之事。”
“臣是否該說,幸虧與烏衣騎并非敵對。”衛衣很清楚,皇城的事情不清楚,可是其他地方就在他們的掌控中了吧。
“說起來,衛督主還真是能屈能伸,玄衣都自愧不如?!边@王妃說起話來不緊不慢,泛著清冷之意。
一句話中衛衣便知道,攝政王收服這烏衣騎,想必也煞費了一番苦心。
“比不得玄衣大人出身世族,我們這些人,靠得就是這察言觀色的功夫?!毙l衣緩緩抬起頭來,笑著說。
攝政王妃此時才發現,這一直低著頭的衛衣細看起來,竟然也生了一副不錯的相貌,心下徒生了可惜悲涼,不知是對這人,還是對本身為死士的自己。
過了半晌,她軒然揚眉,道:“吾久聞西廠提督武學頗有造詣,甚想討教幾招。”
“王妃娘娘貴體有孕,還是不要動手的好。”衛衣拱手,如是道。
可惜,王妃并不打算聽他的意見,率先動起手來,一柄白玉匕宛若清光流影,衛衣瞳孔微縮,隨手掀起杯子飛了出去,“叮”的一聲杯破成碎,砰然清脆。
隨即女子素手似拈花摘葉般,向衛衣襲來,眉眼清淡,掌風甚是淩厲,衛衣到還能從容應付,如春風化寒雪,一一化解,最後點到為止。
衛衣只道這女子身法怪異,未料其內功深厚至此,殊為訝然。
交過手後,衛衣收起了對這位女子玄衣的輕視,在這皇城之中,他很少見到會武功的女子,尤其是能夠與之正面交手,而不落下風的。
“衛督主,得罪?!迸邮樟藘认?,緩緩斂下長睫,大抵是因為懷有身孕的緣故,臉上并沒有上太濃的妝容。
“王妃娘娘承讓了。”衛衣看見這宛若白璧的女子面上現微瑕,額上有一道淺淡的舊痕,心下一嘆,看來這是個狠厲的人。
侍女給王妃攏上白狐皮錦緞披風,王妃娘娘才漫語道:“告辭,提督大人?!?/p>
“王妃慢走。”衛衣俯身拱手相送。
過了一晌,陸午才看見督主出來,恭聲詢問道:“督主,如何?”他也聽到了房間中的動靜了。
“不過是在試探本座罷了?!毙l衣口吐白霧,天色晚寒,眉眼半隱幽暗之色。
但對他來說,何嚐不是一種試探,這樣的實力,才值得信任。
“督主,您這樣又是為何呢?”這是陸午想不明白的,督主雖然向來不大尊重那位,但又何於投靠攝政王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