需要家長陪同送到,
晚六點前抵達,
所以夏京曳要跟著她過來。
外人面前,
夏京曳對自己母親這個角色一直都處理得不錯,
好比事無巨細地每天給她準備一杯溫熱牛奶。
“嗯,知道了。”夏思樹淡聲回,
細碎光影落在她的側臉和根根分明卷翹的睫毛。
這里是近郊,卞九灣,臨靠富人區,柏油大道旁生長著郁郁蔥蔥的綠色密林。
每年七月,光英舉辦的國際夏令營都在這里如期舉行,身上營服也是統一的,柔軟的灰色亞麻棉,搭一條深色百褶裙。
“有什么事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?!毕木┮愤€是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:“我跟你叔叔婚禮什么的還沒辦,你和你哥哥——”
話說到這里,想起夏思樹的態度,還是改了口,話里話外都在暗示,溫聲道:“你和小風多相處些,你叔叔目前就這一個兒子,家里其他人也當個寶貝,他要是不待見你跟我,咱們以后也難舒心,有點什么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,讓著他好了。”
夏思樹沒什么反應,面無表情地垂著眼,想起來剛到澳洲那會,夏京曳也這么跟她說。
每天把她打扮得像個洋娃娃,讓她遇到那家人多笑笑,這樣才討別人喜歡。
但她那個時候七八歲,十年前十年后,早不是一回事了。
夏京曳似乎轉不過來。
夏思樹只淡淡反問:“什么都得讓?”
夏京曳聽不出她的那點綿里藏針,皺了下眉:“又沒什么大仇大恨,有什么事不能忍忍?”
“嗯,知道了。”她回答說,隨后臉朝向車外,不再說話。
車二十分鐘后開到光英私立的校門口,西港近年經濟蓬勃發展,坐落著全球首屈一指的頂尖大學,教育資源也比其他城市好得多。
這會離開營時間還早,稀稀疏疏停有幾輛私家車,四周都是與她年齡相仿的少年和少女,夏京曳領著夏思樹到報到處填了表,簽了字。
去宿舍有基地老師領著,家長送到這,簽完字就在報到處門口道別。
夏京曳:“媽媽說的話你別忘了。”
夏思樹眼睫垂了下,稀松平常地“嗯”了聲。
光英的宿舍靠著球場邊,最邊緣是一處植物園,生長著亞熱帶的寬葉植物和一些墨綠青綠的蕨類。
往里是一大片草坪,三處場地連接在一起,晚六點的開營晚會就在這舉行。
夏思樹跟著基地老師找到a09,推開門,江詩已經在那喝著酸奶眼巴巴地等著了。
她接過基地老師手里的行李箱,說了聲謝,走進去。
“空調要打高一點嗎?”江詩問,夏思樹剛一路走過來,難免出汗,冷氣吹著容易感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