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思考了會,她試著商量地問,一種隨便他怎么樣都行的語氣:“那你現在怎么想?”
可是鄒風沒答,只眼睫低垂,合著松松垮垮的浴袍倚在那,頂著那張臉,從頭到腳都是一種爽了的事后懶散狀態。
以為他是在為難,夏思樹抿了下唇,打算主動說自己等到天亮后會去買藥。
但還沒等她想好措辭再次開口——
慢了半拍似的,鄒風抬起眼,揚了下眉:“啊,在想給咱倆以后孩子起個什么名好。”
“你說呢,阿思?”
咸甜
那個充滿了潮shi和炎熱的暑假里,
兩人混賬過很多次。
但只有那一次,鄒風是完全的無措施。
她主動地提,而他就像是精神疲倦后的一次放縱,
不想管這樣是對是錯了,也不想走一步看十步的周旋了,人還在安全期,真有了就當是天意,他該坦白坦白,被廖晚罵一頓,
頤和公館的祠堂去跪一跪,大動干戈地鬧段時間,也就這樣了。
而和他這樣的想法和安排不同,夏思樹沒想那么多,
也沒人在她成長過程里教過她什么正常人該有的觀念。
在她人生里,第一次對孩子有概念,還是在澳洲的時候,
夏京曳期間有過一次的懷孕。
夏思樹記得自己那個時候剛上中學,穿著校服裙不冷不熱的季節。
從夏京曳那里知道這個事情后,她只是覺得很高興,幾乎是自從到了澳洲后,
第一次發自內心地高興,
甚至已經開始存零花錢,
想要給未來的妹妹或者弟弟準備一份禮物。
這個世界上終于又有了一個和她血脈相連的人,
可能是和她一樣的黑色頭發,
也可能會是白皮膚,
藍眼睛。
那段時間里,她會在每晚睡前對著日歷本數著日期,
對這個生命的降臨充滿了期待。即便是夏京曳不在,她也不會是一個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