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媽。”鄒風(fēng)朝著對面喊了一聲。
前置攝像頭的取景框?qū)⑺韨?cè)的景物也拍進去了些,廖晚平常地問了句:“還在外面?”
他“嗯”了聲。
解酒茶的杯子只有一次性的一百毫升的容量,夏思樹慢慢喝光后,撫了下額旁的碎發(fā),緊接著照常找身旁的鄒風(fēng)匯報:“喝完了。”
沒管還在跟廖晚通著視頻,鄒風(fēng)接過她杯子,夸了句:“嗯,厲害。”
視頻那邊沉默了幾秒,“小樹在你身邊?”
鄒風(fēng)“嗯”了聲,笑笑,還算孝順地主動給她說了原因:“邱渡過生日,都在這兒呢。”
夏思樹聞聲仰起頭看了眼鄒風(fēng),隨即又看向他手里的手機。
她坐在那兒,直到看見那一秒才發(fā)覺鄒風(fēng)正在和廖晚通著電話,下意識地問好:“啊,阿姨好。”
她聲音輕,鄒風(fēng)的手機也沒對著她,以至于廖晚是沒聽見這句的,但鄒風(fēng)聽見了。
于是就在夏思樹還沒回過神的空檔,將手機朝她這偏了偏,夏思樹又有些狀況外地輕“啊”了聲,接著下意識地靠近攝像頭。
靠過去的一瞬間,因為喝了酒而動作沒什么分寸,她幾乎占據(jù)了整個手機屏幕。
夏思樹臉還紅著,脖頸上的碎發(fā)被夜風(fēng)吹得微動,眼睛因為醉意有些亮,身上搭著的那件薄衫還是廖晚先前給鄒風(fēng)買的一件。
“阿姨好。”夏思樹小聲說。
風(fēng)聲大,廖晚那邊似乎還是沒聽太清,于是鄒風(fēng)偏頭看了眼夏思樹,嚼著糖,在畫面外拖著嗓音地說了句:“您兒媳婦在跟您打招呼呢。”
不出所料的,隔著手機,鄒風(fēng)都能感覺到他媽那邊傳過來似有若無的威壓。
他恍若未覺地笑一聲,才將鏡頭也朝自己這邊偏了點,確保自己也入鏡:“她喝多了不記事。”
意思是他自己在這胡扯,真要找這句話的麻煩,找他一個人就行。
而夏思樹只安靜地坐在那,在鏡頭里衣衫被風(fēng)吹得晃蕩,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,只是聽起來很復(fù)雜。
廖晚看了一眼醉意朦朧的夏思樹,和她身旁端端正正擺的一副小壞蛋模樣的鄒風(fēng)。
自己兒子的行事作風(fēng)她太過了解,幾月前還能問一句兩人發(fā)展到哪一步,到這回打視頻再意外見到兩人,已經(jīng)連多過問一句的話都沒了。
她懶得問廢話。
也不想隔著這么遠的距離還要被氣一回。
于是廖晚直接將視頻掛了,只掛之前,單方向地對著夏思樹“嗯”了聲,算是對她那句“阿姨好”的應(yīng)答,客套地說了句:“有空可以常來阿姨這里。”
通話掛斷,沉默了會。
“你媽媽,好像生氣了。”夏思樹后知后覺地看向鄒風(fēng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