語氣有點兒奇怪,
頭發被風吹得翹了起來,
問完了這句,
遲遲不知道下面怎么接。
好在林文斯也只“嗯”了一聲,
沒將注意力在他身上停留多久,
喝了口啤酒后,扭過頭四處看了眼,
問:“她呢?”
雖然林文斯只問了個“她”,沒說名字,但張年晚知道他指的是夏思樹。
他沒直接答,采用了迂回戰術,問:“你倆最近感情還好嗎?”
林文斯似乎很有自信地揚了下眉。
靠著露臺圍欄的沙發,夏思樹安靜地坐在那,和鄒風之間只相距二十厘米不到的位置,連尤里娜都已經到了其他地方坐下,主動地給兩人留出一片空間。
他的衣擺灌著風,面前桌上的煙灰缸內,是抽了一半就被按滅的半支煙。
這么久沒見,他見到她的下意識動作還是熄煙。
只是因為她第一次在聯高禮堂見到他時,她猝不及防被禮堂內的煙味嗆了兩聲。
鄒風在這兒見到她也許意外,但對夏思樹來說是一場提前的籌劃安排。
她知道他在這,所以才過來,見面時的場景也有在腦海里排練過,想過不要把這個場景弄得太俗氣,盡量自然一點,就像一場許久不見的朋友再次見面。
但一開口,她還是難以避免地落入俗套,有些鼻酸,望著霞暈已經消失的夜空邊緣,眼眶也有些紅,但卻問的真誠,想知道他在美國的情況,問著:“你過得還好嗎?”
幾乎是沒停頓的,鄒風眼睫低垂,伴隨著手中打火機蓋“咔嚓”合上的一聲,他唇角無聲地勾了一下,回答她:“不好。”
風揚起她額旁的碎發,那一陣夏思樹忽地開始有些后悔了,挑了一個這么熱鬧的場合和他見面。
哪怕是人來人往但無人在意他們的購物街邊,這樣她就可以多說一些,多做一些。
他們真的,已經很久沒見了。
沉默間,有人在她身后喊了她一聲,夏思樹回過頭,便見到林文斯從樓道口的方向朝她走過來,襯衫的袖口是挽著的,手里拿著半瓶結了霧氣的科羅娜。
“你已經到了?”夏思樹自然地朝他微笑了下。
林文斯點頭,看了眼她,又打量了一眼她身旁的人,同樣自然地打招呼:“阿風也在這?”
鄒風靠在沙發的靠墊上,身體微往后仰,看著過來的人,目光也同樣地打量著他,嘴角勾了笑,說的話很難說清是什么意思或是語氣:“嗯,也在這。”
林文斯就順其自然地在夏思樹的另一側坐了下來。
兩人的地方忽地多出來一個人,鄒風并沒說什么,只垂著頭,一言不發地坐在那兒,轉著手里邊的銀色打火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