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內的號碼和所有社交賬號都被鄒洲銷了號,
到了美國后,他在舊金山待了幾個月,跟著他大伯學東西,
直到夏季末新學期開始,才來了紐約,唯一一次和夏思樹有過聯系是他剛到美國不久。
他因為心情不好喝了酒,那天從家里出來的時候舊金山正在下一場小雨,
有降溫,
氣溫十度左右,
他身上就一件薄衛衣,
坐在一家西圖瀾婭餐廳外走廊下的時候,
短發已經有些微潮。
他屈膝坐在第三層階梯上,
低著頭,身上連個手機也沒有,
感覺著絲絲涼涼的降溫空氣,細雨飄在他身上,那一瞬間他真想什么都不管不顧地回國找她。
大約那樣坐了半個鐘頭,有人路過,大概因為他看起來狀態不太好,但穿著上似乎又不像是窮困潦倒流離失所的那類人,于是上前詢問了一句。
鄒風抬頭,見到的是一張熟悉的亞洲面孔,看了兩秒,選擇用中文,問能不能將手機借給他打個電話。
鄒洲將他送出來,一半是這原本就是對他的人生規劃,另一半他和夏思樹的事在那個時候被發現,他拿夏思樹的以后當威脅,讓他在美國的期間不能回國,不能和她有聯系。
時間相隔這么久,外加外界因素的影響,身邊形形色色新的同學,新的異性,這份感情根本不會維持多久。
就如鄒鳶當年留學期間,不到兩個月就和國內的訂婚對象提了分手,分手后才發現自己已經懷孕,但她并沒選擇留下那個孩子,因為當時和男方要解除婚約已經鬧得有些難看,而說得直白一點,根本原因是她自己都不確定那個孩子是誰的。
這就是頤和公館的上一代。
所以鄒洲只不過是在鄒風沒按照他安排的路上乖乖走的這件事上,找到了機會制約發作而已。
他并不像鄒鳶那樣對他和夏思樹之間的關系持板上釘釘式的否決,不是他開明,是因為他壓根不會把這樣的事放在心上。
從鄒鳶到鄒洲,都是好例子。
甚至在鄒風身上,還多加了不能見面,連基本聯系都沒有的條件。
可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,在無人知曉的角落里,這份感情越燒越烈。
只要一點火星子,就能點燃。
“傻了?”鄒風笑著問了夏思樹一句,隨后微直起背,抬手將手中的易拉罐抬起來,用投球的姿勢“哐當”一聲扔進了垃圾桶中,繼續看著夏思樹聽他說完那句話后,就保持著蹲在那的姿勢,靜默式地看著他。
“你認真的?”夏思樹問了這么一句。
“嗯。”鄒風肯定點了頭:“回去后我先去新加坡,見你媽媽,我來和她說。”
他和夏思樹的哪一步都不會缺。
頤和也好,頤和之外的來往關系也好,都看著他呢,這份目光也會因為他聚焦在她的身上,所以一步也不能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