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總不能一直這樣。
周逾那會正往身上套著衛衣,聞言動作停了好一會兒,才看她一眼:“那你舍得我嗎。”
展廊外的天還是很黑,柯然看了一眼江詩和右斜前方站在庫里南旁邊的男生身影。
微風刮過來,那邊的人也剛好把那支煙抽完,抬頭朝這邊看了過來。
大概是女生的第六感,雖然柯然沒見過這個人,但已經自覺不想打擾地先走了,只留下江詩在原地站了片刻,還是朝他走了過去。
“你怎么來了?”江詩面上自然地問。
“你第一次辦展,當然得回來。”周逾笑下,還是跟以前一樣,垂眼接過她手里的包。
江詩想學藝術的事,從小學時,周逾還跟她在少年宮玩的時候周逾就知道了,甚至要早于她的父母。
江大藝術家這個昵稱江詩從初中玩qq的時候就在用,之后才換成了微信。
“是過來找我?”江詩也微笑了下,把包遞過去給他,輕聲問。
氤氳的空氣中還飄著絲絲淡淡沒散完的煙草味,溫度比室內高,卻不至于熱到出汗的程度,裙角被微潮的風輕拂。
周逾“嗯”了一聲,回:“來這前去了趟你家,阿姨說你還沒結束。”
江詩:“九點剛陸續把人送走。”
“嗯,看見了。”他來了好一會了。
從去年江詩提了結束開始,兩人就幾乎沒怎么見過面,上次也是在今年的過年那天,在他家和他簡單打了聲招呼。
隔了這么久,這么些事橫在兩人中間,這會忽然見面,氣氛不可避免地有些沉默,
“謝謝。”不知道該接什么好,江詩只回了這兩個字,就他幫她拎包的事。
十點這里就要全部熄燈,不是個適合聊天,更不是個適合敘舊的地方,見邱渡那邊還沒回消息,大概是還沒落地,江詩給他留了條言后,打算先坐周逾的車回市區。
之前周逾從紐約飛回來找她的時候,他常開這輛車帶著她出去玩,甚至兩人在某次喝了酒后,這輛車內做過一晚。
雨后的夜晚連夜幕中的星星也不剩下幾顆,車平穩地在道路上行駛,雨剛停沒多久,比白日有所降溫的空氣中還帶著些shi氣,沒開窗,車內打著咝咝的冷氣,江詩額頭靠在右側,抱著臂,靜靜往窗外夜景和稀疏或茂密的樹林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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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久沒見,她不想這樣沉默,但不知道該和他聊些什么,也緊張似得有些心跳加快,尤其是處在這樣兩人曾親密無間過的空間,她甚至還記得皮膚裸著貼在座椅上的感覺。
“冷氣是不是低了些?”周逾看她一眼,輕聲問。
見她一言不發撫著臂靠在那,身上只一條單薄的香檳色吊帶裙,他將搭在扶手箱一側的薄外套遞了過去。
“謝謝。”江詩又回了一次,抬手接過他的外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