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詩轉了兩圈筆,腳下的座椅隨著她的動作晃動兩下:“這就是我有點怵他的原因。說不準心情好點還是心情差點,就換了個脾氣。”
夏思樹聞言想了兩秒,口吻平常:“你跟鄒風玩得很好?”
“我跟鄒風?那不是?!苯姄u了下頭:“周逾跟鄒風關系好,所以才常常玩到一塊?!?/p>
“不過我有點奇怪?!苯姾龅刂匦驴聪蛩瑴惤硕嗽敚骸白詮哪谴渭s你出來看他們訓練,好像就沒聽鄒風提過你了?!?/p>
她往后靠,椅子被她晃得前后搖:“本來都已經(jīng)在做夢,鄒風怎么求爺爺告奶奶的求我?guī)退纺懔?,結果竟然沒信了。沒意思,我就說這哥陰晴不定的很?!?/p>
高中枯燥學習生活外也就靠這些八卦調劑,也正是躁動的年紀。
所以不管什么事嗅到點苗頭,大家都習慣性往那個方向靠攏。
夏思樹聞言只扯了下唇,她拿起筆,直到在筆記扉頁上寫上姓名,才聲音很淡地回了句:“嗯,是很陰晴不定。”
上課鈴響,教室敞開的窗忽地涌進一陣泥土氣息的風,把報名表頁腳吹得嘩嘩作響,悶熱了一下午的天仿佛被撕開了裂口。
她跟鄒風的相處也只有那寥寥幾面,聯(lián)系方式一直安安靜靜地待在她列表里,兩人井水不犯河水,也算相安無事。
但今天鄒洲回頤和公館,按理鄒風也要回去。
傍晚放學,夏思樹默默收拾書包,照例等到江詩走后才出教室,才往學校西側門的方向過去。
西側門的道路窄,離教學樓距離也遠,接送學生的家長幾乎都在正門。
除了前二十分鐘的擁擠路段會往這邊分流,等過了那個時間點,之后幾乎不會有學生過來。
夏思樹單肩背著包,站在街邊,側門人行道上新栽的兩盆蘇鐵樹嘩嘩作響,制服裙角不時被暴雨前吹來的大風刮起。
天氣預報播報晚間有雨,天有些陰,發(fā)著沉,日光熹微,烏云鋪在天邊涌動。
沒感覺似的,她垂眼,戴上耳機,有耐心地等著。
大概是已經(jīng)快到家,江詩給她發(fā)了一條消息,提醒她報名表記得讓家長簽名的事。
夏思樹看著屏幕,一手拎包一手給她打字,回了個:【好?!?/p>
風刮著,往后吹著她過肩的長發(fā),直到十幾分鐘后,那輛車牌熟悉的黑色xc90才從西南方向駛過來。
鄒風坐在車內,看著慢行街道的前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