鄒風沒回答這個問題,挑著打火機打了簇火出來,問:“為什么送我這個?”
為什么送他這個。
夏思樹倚著墻壁,微揚著臉想了想,應該是她不太喜歡鄒風漠然垂著眼玩打火機的樣子。
尤其是那個樣式的塑料打火機,像是早晚要被拋下的廉價舊物。
他和那個一塊錢一個打火機湊在一起,常常給她一種二者命運相連的宿命感。
明明自己都自顧不暇,她還是偶爾覺得鄒風可憐。
但明明他的倚仗不知道比自己多出多少倍,后路比自己多出多少條。
她可憐才對。
想到這兒,夏思樹眼睫垂了垂,沒再等他回,擦著他的手臂轉過身,推開了面前的那扇門。
人聲鼎沸的熱鬧重新回歸到耳畔。
她在人群之中走到之前的沙發上坐下,胳膊搭在扶手邊,撐著臉,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,緩緩等著身體里的那點酒精代謝完。
直到房間內有人在唱片機上播了張《富士山下》,粵語歌聲緩緩流瀉而出。
——誰能憑愛意任富士山私有。
夏思樹看見微信朋友圈那一欄,忽地出現了一個新內容提示的小紅點。
而頭像是那張從未出現過的黑色日全食。
鄒風的朋友圈動態只設置了半年可見,只這半年的朋友圈也是空空如也。
夏思樹抿了下唇,指尖按住頁面,緩慢下拉刷新。
兩秒后,空白的頁面出現了一張圖片動態。
看著那張圖,夏思樹怔了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