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重要的是兩人現在關系好,要是換到剛轉學的時候就被江詩知道,夏思樹對她的態度的確沒底。
人就是有先入為主的趨向性。那個時候她算是鄒風的朋友,但現在她也是她的朋友。
云層有些低,露著些黃白色的天光。
夏思樹跟江詩下了教學樓后,路過校園超市買了袋果汁果凍,就一路往側門的方向走。
“怎么感覺要下雨。”江詩微瞇眼,抬頭看了眼天。
夏思樹搖頭,說了句不清楚。她對這兒的氣候還不熟悉,悶熱的溫度讓她脖子上出了汗,粘著幾根發絲,有點呼吸困難。
約十分鐘后,兩人才走到側門。
學校側門前的那條道上,兩旁的丁香花已經敗落,綠葉上只留下棕黃干枯的花梗,頭頂交疊的依舊是郁郁蔥蔥的幾株繁茂懸鈴木。
在國際部即便是有留下的小組會議,結束時間也比夏思樹這邊要早些。
等到兩人走到的時候,那輛每天接送的xc90已經在了,車門半開,鄒風正垂著眼坐在門側,身上男生款的制服領口微斜,松松垮垮打著領帶,依舊照常是微彎腰手肘搭在膝蓋的姿勢,手里擺弄的是一個半碎的航建模型。
夏思樹記得這個模型是昨晚最后,鄒鳶的兩個孩子送來的。
一哭二鬧三打滾,哭哭啼啼想地讓鄒風幫他們重新修好。
兩人走到跟前,腳步聲漸近,坐在車內的人也感覺到了。
說話間,鄒風抬起頭,微偏著腦袋,目光放在側方向過來的兩個人,隨后看到夏思樹身后的江詩,正用一種“喲喲喲喲喲”的眼神看著他。
鄒風忍不住微嗤,笑勾著唇,揚了下眉。
沒一點意外神情。
而從見到身正顏帥的鄒風那一秒,江詩嘴角的弧度就沒壓下來過。
她有她自己的腦子,雖然不明著說,但知道兩人繼兄妹后覺得這事有點刺激帶感。
那么大的一個公館,住一棟樓,隔壁,本身就有些曖昧,估計想沒點什么也挺難。
—
車開回頤和公館,前天的熱鬧似乎還在。
拿上包,下了車后,夏思樹走進前廳,見到沙發上的周慈后微頷下首,稱呼了一聲。
周慈穿的是一件老式金邊旗袍,梳著一個發髻,見她回來了,又瞧了眼她身后被兩個孩子纏住的鄒風,和藹笑笑:“跟你哥哥放學了?”
“嗯。”夏思樹拎著包點頭。
看著她,幾秒后周慈想起了什么似的,朝她招招手,夏思樹遲疑了一秒,才抬步過去。
家族親屬里只有鄒風母親是昨天來了,當天又走了,夏思樹在后院洋樓里,并沒見到她一面。
“昨天怎么沒看見你?”周慈拉過她的一只手放在手心。
老人的手即便注重保養,也有些粗糲感,干燥,溫暖。夏思樹因著這個舉動微愣。
直到幾秒后,她才反應過來,模樣溫順地笑了下:“在后面的洋樓里,跟哥哥的朋友們在一起。”
“噢,是這樣。”周慈瞇眼笑笑:“也對,忘了,你和你哥哥上一個學校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