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他吻了下她,而后推開車門,朝著不遠處那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的方向。
夏思樹垂著眼,從靠背上坐起身,酒精和親密讓她的臉頰和脖頸燙到不行,她開了窗,有幾絲細雨吹進來,吹著風,她才覺得臉上的紅意消退了些。
但那一晚鄒風從便利店回來后,還給她帶回了另一樣東西。
夏思樹在車內等了好一會兒,鄒風才身上被雨淋得潮shi地回來,發梢上沾著些雨霧,五官輪廓在陰影處被切割得分明。
而那個下著秋雨的夜晚,在她的記憶里存活了一輩子。
在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,夏思樹都會想,她愛這個人在哪。
可能就是明明是個人都是欲望滿身,但在很多時候,他卻讓她覺得這種血液里帶有的原始欲望竟然是干凈的,純粹的,無瑕的。
“給你看樣東西。”鄒風垂眼笑著,抬手拉開了外面那件沖鋒衣的拉鏈,外套里面似乎傳來動靜。
因為醉意,夏思樹只安靜地坐在那低著眼,嗅到他了身上干凈好聞的皂香,幾秒后,她聽見鄒風懷里傳來細微的一聲貓叫,一只毛色好看的小三花慢慢從他外套中探出頭來,怯怯地打量了四周和夏思樹一眼,毛發上還潮shi地沾著雨水,身體縮成一團。
夏思樹手撐在座椅邊緣,睫毛動了下,目不轉睛地看了它幾秒,隨后才試探地伸出了手,靠過去輕輕地撫摸它。
“路旁撿了只小貓,覺得你會喜歡。”鄒風說著,笑了笑,看著她:“咱倆給它個家好了。”
回甘
像是真打算去美國前,
能也把夏思樹帶過去,又或是走前能把她拉上更高的一個臺階,夏思樹的大學生活沒輕松到哪去,
沒課或不需要去實驗室的時候,就被鄒風帶著在校內圖書館,學習安排列了滿滿一張紙,讓夏思樹一秒鐘回到高三地獄模式補理科的時間。
幾場雨后的氣溫一日比一日更低,夏思樹換上了羊毛衫和風衣。
天是陰的,栽種培育的陽光房依舊還是溫暖的,
夏思樹將風衣懸掛在門前的衣架上,身上只剩一件英倫風的襯衫和米色羊毛背心,往陽光房的里側走。
這間陽光房大概一百多平,一大半是玻璃構成,
一小半是正常的室內。
“誒,你們班不是今天下午沒課,怎么過來啦?”房內還有另一名同系女生,
穿著白大褂站在細菌培養皿前。
她認得夏思樹,也在圖書館遇到過她和鄒風好幾回,知道夏思樹沒課的時候幾乎都和鄒風在圖書館,兩人是情侶。
“周五了,
過來拿些小麥草回家。”夏思樹微笑著簡單回她。
陽光房的里側,
陰涼偏通風的地方她額外多養了一小盆的小麥草,
大概十幾厘米的高度,
用來給家里的那只貓幫助腸胃消化清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