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摸,直至對方煩不勝煩地揮開他的手,不快道:“我怕癢,別摸我?!?/p>
“你今晚不工作?”
“我早就收工了?!?/p>
啊,是為了他留下來的,盡管動機不是那么單純,但情有可原。
裴令宣沒睡著,瞅著他問;“你不怕被我甩了嗎?”
明伽漫不經心道:“說不定是我先甩了你呢?”
裴令宣笑得在幾層毯子下抽動,靠過來吻了吻他的側臉,“要不現在就甩了我吧,下次我們再復合。”
明伽覺得打這主意的人實在很壞,他想把對方繩之以法伸張正義,但只能采取激躁又老套的方式。
“別別別……我真的怕癢……”裴令宣投懷送抱向他討饒。
此舉誘發了他即時的沖動,他在那具身軀中感受極樂和狂喜的交融,它們化作繽紛的碎屑,如秋天的第一場雪落在他纖細敏銳的神經末梢。
“哥哥……”他試探地喊道。
“乖,哥哥在。”
明伽從沒想過“溫婉、包容”這些詞匯還能用在這個人身上,這一刻他由衷地希望他們是有血緣關系的兄弟,誰叫哥哥總是很難拋棄弟弟。
佘冉在夜深人靜處烤著火,臉皮被寒風吹得僵硬麻木,待黎明天光微亮,他才等到裴令宣披著毯子溜出帳篷,走到火堆前和他肩并肩擠著坐。
“有沒有煙?”
他翻著白眼掏出壓扁的煙盒,抽出一支煙在火焰上點燃,遞給雇主。裴令宣張嘴來銜,肩膀冷得發抖,深吸兩口吐出白色煙霧,總算恢復兩分鎮靜和沉穩,腦袋湊在他頸窩低笑。
“離我遠點!”他不耐煩地挪動椅子。
裴令宣里面就穿了件白色的薄t恤加四面透風的寬松毛衣,裹了毛毯仍然不御寒,但他笑得太開心,好似也沒多冷。
佘冉再如何看不慣他,該履行的職責不會懈怠,從腳邊的包里抽出一件羽絨服拋給他,“爽啦?”
“嗯嗯?!迸崃钚蛐χc頭,叼住煙胡亂地套上外衣,一頭秀麗的長發在肩頸交纏,他拂手順了順,理不清也不管了。
佘冉:“不卸妝小心爛臉?!?/p>
“等化妝師起床了再去卸?!?/p>
“好好一個小伙子,就被你給禍害了?!?/p>
“我們是兩情相悅。”
“拉倒吧你?!?/p>
裴令宣只抽了半支煙,剩下的丟到火里。他縮進柔和溫暖的衣服,眺望天邊漸漸升起的晨光,“好高興啊。”
“多可憐啊?!辟苋胶退凑{,“說句心里話,你能不能安定下來啊?別再換來換去了,都是男人還能有多大差別?找個長期穩定的,別總害我和麥哥為你擔心受怕。”
“差別可大了去了,我又不結婚生子,要穩定干嘛?我就想要新鮮不重樣,真的很快樂。哎,其實我每個都想要,但又做不到讓他們和平相處,所以還是換來換去更省心?!?/p>
“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,還和平相處,地球上不可能有這種好事,有也輪不上你。”
“我就是想想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