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攝影師喝多了,
摟著中國話說得不標準的阿款胡言亂語,
在哼哼哧哧的笑罵聲里,他問寧則遠:“你在大興安嶺拍的短片呢?最終剪出來沒有?”
“剪出來了,
”寧則遠隔著吵吵嚷嚷的噪音和他說,
“但我不打算公映?!?/p>
“為什么?”他還想起自己當初對明伽的評價,如今看來略顯可笑。
“不夠好。短片體量小,我忍痛割愛了太多內容;想做成兩小時的紀錄片,
目前積累的素材又不夠?!睂巹t遠把剩余的半瓶啤酒,平均分配到兩人的杯中?!拔铱赡軙^續拍下去,
拍到足夠剪出一部令我滿意的長片為止?!?/p>
裴令宣莫名觸動,舉起杯子和對方碰了碰,“能帶上我嗎?”
寧則遠喝光整杯酒,利落道:“只要你愿意去。”
他扭捏地說:“那你想不想我陪你去?”
“我想啊。”
“好呀,我會滿足你的?!?/p>
寧則遠對于他非要在口舌之爭中占上風的幼稚做法很不屑,可又無法真正討厭他,所以起身道:“我要去走走?!?/p>
“我也去。”裴令宣堂而皇之地緊隨其后。
他們倆平日里相處全然不檢點,也從不避諱私人關系,攝影師小乾喝多了,口無遮攔地打趣道:“寧導,裴老師,你們倆別去鉆小樹林啊,這里是東南亞,萬一踩到毒蛇……唔——”
另一個攝影師馮哥捂了他的嘴,跟他們揮手道:“鉆!隨便鉆!被咬了我有電話,空運血清!”
阿款聽不懂這么地道的俚語,問:“鉆小樹林做什么?”
小乾:“就是干那檔子事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