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呢?你無所謂是嗎?”
“是你說的你跟他沒什么,那我為什么要介意?”
裴令宣掀開被子下床,因為不熟悉環境,所以沒能找到燈,他只想穿上自己的衣服回家去,誰也不能阻止他。
寧則遠在漆黑的房間內精準地摸到他的手腕,將他拽回了軟綿綿的被褥里,他深深地陷進其中,好像無論怎樣掙動,都逃離不了那雙手的牽制。
“不準碰我。”他叫道。
寧則遠扣著他的手指,把他的下肢牢牢地壓住,“晚了。”
他不太喜歡粗暴的,但有時候哭出來會很解壓,他流著眼淚顫抖地說“我恨死你了”,可手臂在對方的頸肩纏得很緊;他的每一根骨頭都痛得將要破碎,喊出的卻是“不要離開我,不要離開我”。
他時而想要騰飛飄向云端,時而想被捆縛囚于掌心,他什么都想要,什么都得不到。
在黑夜里的聲響和律動歸于平寂之時,他終于迎來了深重的困意。
入睡前他朦朧不清地囈語一句,寧則遠摸著他剛變長的頭發,親他的額頭:“嗯,我也愛你。”
夢幻泡影19
愛不愛的,
裴令宣看開了。他再小一些的時候也以為自己會擁有至死不渝的真愛,但這么多年過去,心思早就淡了。
無論橫向或縱向對比,
年長的、年幼的,
陌生的、熟悉的,
明朗的、憂郁的,躺在他枕畔時不會有極大差別,都是男人。他曾經遇見過一個很可愛的,就是總愛發脾氣,
大清早在門外打電話罵人,把他從夢中吵醒;當他睡眼惺忪地走去外面,
對方立刻緊張地將手機藏到身后。
他當即笑起來,
有聲音有情緒的,發自內心的笑容。
那時他打心底里認為喻孟是很好的,是可以愛的。不過人、感情,都與食物一樣,有固定的賞味期,一旦過了期限,
只能變味、變質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