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過他是彎的,逍遙自在、無拘無束;而對方是家庭合睦、婚姻幸福的直男。
“其實多虧了我太太鼓勵我。”易書說道。他長相清秀白凈,戴一副無邊框眼鏡,是某家大公司的部門經理,每天穿梭于寫字樓和停車場間,生活繁忙而充實。當談論起在大眾眼中被定性為“不光彩的、陰暗的”往事時,
他的臉上并無絲毫的恥辱、靦腆或難堪。
裴令宣掃了眼他左腕手表的牌子,
恐怕也只有生活無憂,富足安樂的人能做到這份松弛坦然。
“我在最初遭遇不幸的時候,
就跟我的父母提及過,
那個老師有問題,我不想上他的課了。但他們不相信我說的,還認為我有臆想癥;我十四歲那年被確診過重度抑郁,
從此在我父母眼里,我就成了一個整天尋死、厭學,
想方設法給他們出難題的叛逆青少年。”
“他們不關心你,”裴令宣評價道,“但這很正常,我父母也不關心我。”
“對,但還好我遇到了我太太,她是我人生中的一道光。”
裴令宣莞爾一笑:“這是我近期第二遍聽到這句話了,你們怎么都那么好命?”
易書扯了扯嘴角,“哪里的話,我們只是背著房貸和車貸的普通人,把生活都奉獻給了工作和上下班堵車。”
“抱歉,你繼續說。”
“雖然都已經過去了,但那件事還是對我造成了嚴重的創傷。我至今都沒辦法和男性近距離接觸,碰手碰肩都覺得惡心。幾個月前的清晨,我邊吃早飯邊看手機,橫幅彈出了那個人渣被捕的新聞頭條,我心想,好,這一天終于來了,我不用再做噩夢夢見那張令人作嘔的臉了。”
“真的夢見過嗎?”裴令宣問。
易書說:“偶爾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