夢境里沒有蟻群,他只是帶著怯玉伮一直往前走去。
金光紅影,怯玉伮說朝陽升起來了。
怯玉伮望向朝陽,而他低下頭,望朝陽下怯玉伮紅潤潤的臉龐。
在蕭倦沉眠的時候,春風來了。
春風送暖,蕭倦堆的兩個雪人,一個他,一個他,在風中漸漸融化,水rujiao融,不分彼此,流下了窗沿,滴在了墻角的梅花瓣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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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場大雪里,蕭扶凃醒來后仍然沒有動彈。
謝知池把他從雪中帶走了。
從望泗郡泉陵山,到平谷郡清安寺。
時隔近一年,謝知池與云木合相見,卻仿佛半生已過。
蕭扶凃三日未用米糧。清安寺里的方丈不忍生命白白流逝,拜訪蕭扶凃的屋舍,言談整整一宿。
次日,蕭扶凃開始食用寺廟里的齋飯。自此一生,他再未食過葷腥。
他為怯玉吃齋念佛,他為他拿起權柄。他比過去更加謹慎、安定、沉默。
九皇子被蕭扶凃抱走,當做下一代的儲君培養(yǎng)。
麗妃娘娘流著淚,讓九皇子要乖乖聽話,不要淘氣,不要調皮,要聽大哥的話。
九皇子落淚,跟母妃告別,乖乖地跟著蕭扶凃走了。
謝知池成了九皇子的師父,云木合也在東宮幫忙帶孩子。麗妃娘娘偶爾來看看。
皇后娘娘清醒后,開始著書立說。荀游璋幫著推廣。
哥兒漸漸地,不再戴面紗。十年后,女子與哥兒始有參加科考的權利。
此時,荀游璋已經(jīng)隱退,而謝知池一步步走來,過往的屈辱沉淀,過剛易折的狀元郎長成了堅如磐石的謝丞相。跌宕起伏的一生,終是青史留名。
蕭倦面對這一切,只是放任,放任。
張束跪下哭求,不能再這么下去了。再放任下去,必是陛下的死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