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是生活著。
不再是信徒,只是生活里的普通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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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命從一場墜落,變成一場前行。
神靈化作無數的生靈,他路過祂們,不斷路過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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櫻花樹的對面,他再一次遇見了那對姐妹。
妹妹的臉色好了一些,不再凄白得叫人心驚。
姐姐瞧見他了,跳起來大力揮了揮手:“嘿,黑傘殺手先生,我們在這里!”
“再替我們拍一張照吧!”
幸碭慢慢走了過去,姐姐絮絮叨叨地說著,上次妹妹在這里暈倒了……救護車……“反正她好了,”姐姐笑著,“好了!”
幸碭接過相機,為大笑的姐姐和羞澀微笑的妹妹拍了一張很好看的照片。
姐姐再一次攔住他:“上次沒拍出你的帥氣,再送你一張!”
幸碭被姐姐引到櫻花樹下,姐姐說:“笑?!?/p>
幸碭竟微微地、繼而稍大地、最后燦爛地笑。
姐姐定格下這一刻。
沒有黑傘,沒有陰影,櫻花在風中飄揚。
幸碭望著照片里的自己,微微失了神。
姐姐問:“是不是很帥氣!”
幸碭搖搖頭,姐姐說就是就是,她的眼光可不會錯。
姐姐絮絮叨叨,拉著妹妹一起說,妹妹不好意思地跟幸碭點頭致歉。她的姐姐就是這樣話嘮,可她喜歡話嘮的姐姐,疾病安靜得如死亡,姐姐的話嘮生動,耀眼,她掙扎著醒來,聽清……
告別時,幸碭學著姐姐的手勢揮手再見。
他的貓在家里等他。
有一條魚還沒剮干凈魚鱗。
蒸鍋已經等待好了迎接。
他要回家去,填飽自己的肚子。
擁抱他的小貓。
睡一個早早的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