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倦道:“都快及冠了,還會被一個夢嚇著。身體像個瓷娃娃,心智也要當娃娃了?”
眼見著林笑卻又要哭,蕭倦道:“算了,沒人讓你不當。”
說完他笑了下,伸手要抱林笑卻,林笑卻直往里躲。
看著蕭倦陰冷的眉眼,林笑卻低聲道:“臣覺得冷,不想出被子。”
“陛下,臣想多睡一會兒,可以嗎?”林笑卻不想跟他犟,不想暴露咬痕,“您的頭發shi了,外面的雨好大,會著涼的。陛下,您快去沐浴。”
“浴池很暖,把冷意洗刷掉就不會著涼。”
熨帖的話蕭倦聽得夠多,可還是頭一次聽林笑卻說。
他心里怪怪的,說不出,有點別扭。
眼見蕭倦真乖乖沐浴去了,都沒繼續掰扯。林笑卻松了口氣。
他下了床,隨意找了件蕭倦的大氅,仔細系好。
蕭倦身形高大,林笑卻穿著有些拖地。他提著大氅,叫了一個小太監幫忙打傘。
他要回去了。
月生在背后喚他。
林笑卻沒有回頭。沒有停留。
被咬上一次就夠疼了。
他很聽話。他不會想著再靠近他。
大氅長長的,遮住凌亂折皺的衣衫,毛領子厚厚的,刺得他脖子上的傷口發癢。
在陛下這里睡了一晚,回去卻如此模樣。
他需要一個理由。
可暈眩讓林笑卻想不出來。
若是往常,他應該早就暈過去了。可是身體上的疼痛存在感太強烈,他竟然沒辦法暈過去。
雨聲嘩啦嘩啦,小太監把傘全偏到林笑卻這邊。
小太監整個人都shi了。
林笑卻倏地認出了他。是篝火宴上被三皇子踹了一腳的小太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