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知池望著殿外的大雨。
他不明白。
他咬傷了他,恨他怨他,毫無理由異常瘋魔地去傷害,為什么林笑卻不報復。
他已經將自己的性命送上,只要林笑卻拉緊那一頭,他這一頭絕不會松手。
他什么都不要了。他滿足林笑卻。
殺了他。讓謝知池的血濺shi林笑卻的身。
而不是這一場大雨。
謝知池摟緊自己,明明不久前他懷中還有人的,溫熱的,山林的小鹿。
他抱著他,仇恨地親吻他,吻他的淚,舔他的血,謝知池做了鬣狗,要去咬傷善意的小鹿。
他見不得那雙干凈的眼。
可林笑卻松開了手。
林笑卻把自己的衣裳取回去了。他不肯把衣裳當白綾。
他穿好自己的衣衫,爬到了蕭倦的龍榻上。
他鉆進被窩里,瑟瑟發抖,受了傷的小獸,再不肯對謝知池說哪怕一句話。
謝知池問他為什么。
他不肯答。只是在被窩里越鉆越深。
謝知池都要看不見他了。
可皇帝回來,他就肯說話了。
輕聲細語,溫言軟語,帶著壓抑的哭腔。
好聽的言語是對蕭倦說的。可那哭腔謝知池知道,那是他咬出來的,謝知池竟然為此感到一剎那的饜足。
那一刻,如果謝知池有刀,他要用蕭倦的血徹底洗干凈林笑卻。
他要抱著林笑卻離開。
而不是只能站在林笑卻的身后,看著他走遠,喚他的名,無回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