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笑卻不肯就這樣死去。
他聲音微弱地求道:“答應我,蕭倦。”
風雪里,蕭扶凃踉蹌滾了下來,從高地到此地,跌倒滾了一身傷。
林笑卻瞧見蕭扶凃,雙眼亮了起來。
他抬手,想牽起蕭扶凃的手,蕭扶凃握住了。
“答應我,殿下,把謝知池應有的還給他。他應該走向朝堂——”林笑卻嗆咳一聲,雙眼睜大。
“我答應你,我什么都答應你,怯玉我錯了,我錯了。我該射向父皇,你絕不會擋的,我該射向父親——射向父親,怯玉一定不會擋——”
林笑卻斷了氣,那問題永遠也無法回答了。
謝知池在不遠處提著劍,若現在上前,可將皇帝與太子一劍斬之。
但謝知池愣著,似乎望見林笑卻倒在地上那刻,就成了一尊死去的塑像。
蕭倦合攏了林笑卻的雙眼。
他拿過刀,向謝知池走來。
謝知池仍然站著,似乎就算蕭倦此刻殺他,塑像也只會靜靜地被殺。
蕭倦刀落下那刻,被蕭扶凃挑開了。
蕭扶凃大笑大泣道:“父皇,殺他做什么。我才是殺了怯玉的兇手。殺了我啊,殺我啊!”
“我為什么要猶疑,我本就懷著殺了你的心思來到這。我是你的兒子,可在你眼中,到底跟那些臣子有什么區別。只要殺了你,我就能保護怯玉,就能保護母后,我就能真真正正站起來。”
“可為什么,為什么……”
“我就該射向你!父皇,我本該射向你!”
“殺了我啊!”
林笑卻的尸身孤零零在雪地里。
謝知池終于動了。劍落地,他赤手走向林笑卻。
他在林笑卻身旁跪坐下來。他給他擦血,xiong膛上的血擦不干,他擦唇上的血。
說了不要出來的。